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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袁绍竭尽全力地镀金自己,效仿陈胜、吴广装神弄鬼,甚至汉高祖刘邦神话自己出生的套路,但这一切在惨淡的收成和久攻不下的战事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冀州的将士和百姓们对他的这些努力并不买账。
这一年,北方遭遇了大旱。
北方本就干旱少雨,烈日炙烤下,本应该郁郁葱葱的田野现在却是一片荒芜。
尤其在幽州和凉州,百姓低头在土地上寻找着一切可以食用的植物。
草根被小心翼翼地挖出,树皮被用力地撕扯下来。
缺乏镰刀和锄头等工具的百姓们手被树皮割得鲜血淋漓,但他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剥离的动作,只因它们能稍微缓解一下腹部饥饿的痛楚。
幽州、兖州、凉州、弘农郡等北地受损严重,而早早就兴修水渠、广凿水井,在燕绥的要求下初步建设起来了一套抗旱抗洪体系的中部州郡——豫州、兖州、徐州等地受的影响则有限。
因此饶是袁绍起草的讨伐檄文写得义正言辞、情感激昂:“战事连连,百姓流离失所。
绍必剑诛馋臣,匡扶社稷,望诸位倾尽全力,还天于晴朗,救民于水火。”
但在干旱导致粮食短缺和水源不足情况下,军队根本没法突破燕绥将兵的防线。
人才投奔方面,倒是不少人去袁绍帐下,在袁绍手下比在弘农郡的朝廷那混得要好。
因为昔日的文武百官被凉州将兵们反复劫掠后,已经穷困潦倒到天下皆知了。
再加上郭汜打败了李傕,挟持了汉灵帝在位时的那一帮文武百官,俊才们都不敢前往长安和弘农郡了。
郭汜的下个征战对象很明显就是张济,两人已经在弘农郡西侧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摩擦,互有胜负。
不过中原百姓对他们也兴不起多少怜悯,前些年中原大旱和瘟疫肆虐的时候,也没见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有什么作为,朝廷的救济粮连影子都没见到,反而税赋一年比一年重。
被凉州军掳掠而去,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郭汜的态度明显要嚣张很多,毕竟他和张济不一样,没有其他诸侯在侧的威胁。
长安西部广袤的凉州军阀,马腾、韩遂已经同他修好,打算在瓜分地盘中得到一杯羹。
而在弘农郡东侧就是兵多粮足的洛阳,所以张济不得不腾出大量的兵力来放在东部防守燕绥。
这样西部战线就捉襟见肘了起来,被郭汜打败只是时间问题。
中原诸州因为燕绥打破知识和出仕垄断而利益受损的守旧之人,举家迁徙至冀州的不下百户。
他们四处游说并号召世家大族前往冀州,鄙视那些通过大考进入官场的儒生和贩夫走卒:
“以前家中存粮不到一石的人,没资格商议天下大事,诸州大考招聘进来的不少儒生穷困潦倒,衣冠尚且难以齐全,哪里懂得国家之政、州县之事,和他们一起共事,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还有那些贩夫走卒,不过懂一些奇淫技巧、靠着在工坊夜校学到的简体字居然就能从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的投奔,当然得到了袁绍的热烈欢迎。
“若是没有引路人,
这些人怎么敢轻易北上?”
谋士们讨论过要如何处置这些人的问题:“必然是有曹操、荀攸等人背后手笔。”
在徐州安稳后燕绥已经回到了颍川阳城,但会议没空次次参与。
在中原的政治中心阳城,以燕绥为首,陈宫、郭嘉、戏志才、诸葛亮等谋士们围绕的内阁,已经形成了朝会议事的习惯。
不过因为出差和事务繁忙,除非大事发生或者每十日一次的旬会,到会的人并不多。
之所以是旬会,是因为中原官吏在假期计算上统一更改为了旬假制度,即每月逢十(即十日、二十日、三十日)为假期,放假两天,称为旬假。
马钧气鼓鼓地说:“这相当于他们带着在中原大地赚到的钱去援建冀州,不能轻易放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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