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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响了一声。
月闻江警觉望去,梁啸川无比轻车熟路地走到月栖意身侧,躺下,软玉温香抱满怀。
察觉到月闻江的视线,梁啸川惜字如金:“转过去,睡你的。”
他一面说,一面活动了下发麻的右臂。
从他踏进帐篷开始,这玩意儿隔十几秒就电他一下。
……段平尧这狗东西,来真的?
梁啸川天生没什么耐性,被这破静电吵烦了,抬手准备摘了扔一边去。
孰料一解开卡扣,那装置:“滴滴滴——!
!
!”
……直接狂叫起来,梁啸川又立刻戴回去。
算了。
区区静电拦不住人,梁啸川肯遵守规则无非是不想月栖意为难,现下人都睡了,为了老婆他可以容忍这狗屁规则。
梁啸川将耳朵凑近月栖意,果然听到他呼吸时轻时重,不由将人护得更紧了点,轻拍他单薄的脊背。
月栖意一换环境睡觉便会如此,睡不安稳,症状有轻有重。
要么睡得极浅,不住地梦呓,附近人呼吸声大一点都能吵着他。
即便环境彻底安静,他每隔半个来钟头也会没来由地醒一下。
有些类似小孩子闹觉。
要么就不省人事,好似昏迷。
梁啸川头回将人叼回家睡觉那晚上,月栖意听故事听得好好的,睡得也很乖,然而没过半小时,月栖意就开始哭。
在梦里哭,哭声小而轻,泪珠子却大,圆滚滚的一颗颗淌出来。
彼时梁啸川与现在的月闻江差不多大,赶忙晃晃他的手,又叫了几声。
分贝由低到高,由缓到急,月栖意一直闭着眼,毫无反应。
梁啸川坐不住了,把医生找来把老爹找来把家里一切活着的都找来。
连厅堂里的晚清铜鎏金老王八雕塑都抬过来了(实则是赑屃,但梁啸川称之为王八),王八长寿,能辟邪。
当然是虚惊一场。
这么些年,人是他捧手心里养大的,这觉却一直睡不好,甚至变本加厉。
偏偏月栖意自己没所谓。
梁啸川碰了碰月栖意还泛红的眼尾。
月栖意不宝贝这条小命,他梁啸川宝贝得要死。
他又伸出指腹蹭蹭月栖意面颊,没用力,却压出一点点红印。
月栖意似乎比上个月又瘦了一点。
本来就瘦得小猫崽一样,再清减下去不得飘起来?
他老拨弄月栖意,月栖意也没反应,看来是睡沉了。
梁啸川又摸了摸月栖意耳朵边上的一撮头发。
人美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称不上迎不迎合审美,而是引领审美、成为审美。
月栖意每出一次活动,一头乌浓长发衬得肤色愈加莹白如雪,美得皎洁又妖异,时下便刮一阵黑长直的流行风尚。
他头发长得很慢,所以可以很长时间都维持在腰部附近,不会过长。
之所以不留短发、不常剪头发,是因为他不喜欢剪刀的“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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