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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皱着眉头:“陈姨?她们家搬了新家,把旧房子租给我了,你们有事去新家找她。”
田凤雁恍然大悟状,颇为热心道:“大哥,陈姨把正房租给您了啊?我是前面仓房的租户,以后大家住在同一个院,互相帮衬着点儿啊……”
男人怪异的看着田凤雁:“你是说,陈姨把前面的仓房租给你了?可是,我租的是整座院子,包括,前面的仓房。”
田凤雁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田凤雁和男人都拿出租房协议,二人都没有撒谎。
田凤雁急道:“咱们遇上一房多租的骗子了吧,赶紧报警吧。”
男人安抚住了田凤雁:“我和陈姨的儿子是同事,他不可能知法犯法,我打个电话问问她儿子。”
男人回屋打电话去了。
他家竟然有电话?
田凤雁不由得起了狐疑。
要知道在1991年,家里有固定电话的人家,非富即贵,可不是平民老百姓能用得起的。
既然非富即贵,为啥沦落到和她一样租房住呢?
男人很快出来了,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很是憔悴。
男人放缓了语气,对田凤雁解释:“我问了陈姨。
你丈夫三天前找了陈姨,对她说你和你丈夫复婚了,不再租房子了,虽然他没拿租房合同,但当时签订合同的人是他,也给打了收条,就退租了。”
田凤雁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就知道,冯岐山那个人渣,干不了几回人事。
怪只怪她大意,求冯岐山托人帮租房子,没有二次重签协议。
田凤雁伏低做小的打着商量:“大哥,您看我们东西都搬过来了,您能不能把仓房租给我,我给您每个月五十块房租,成吗?”
大过年的,田凤雁实在没法重新找房子,也不能搬回德隆乡,最重要的是,这个院子,离俩孩子上学的学校近一些,方便。
男人果断摇头:“不行,我家要的就是独门独院,不想和外人合住。”
田凤雁愁得快把头发挠秃了。
冯玉娆毫无征兆的“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
冯玉姝亦是眼泪汪汪,拉着田凤雁的手,哽咽道:“妈,咱无家可归了吗?会不会半夜冻死?明天小年咱还能吃上饺子了吗……”
对哦,明天就是小年了。
女主人的表情终于松动了,拉了下丈夫的手:“庆国,大过年的不好找房子,让她们过完年再走吧?”
董庆国仍旧犹豫:“昹,我这也是为了她们好,万一他们……”
王昹安慰的拍了拍丈夫手背:“咱刚搬过来,他们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的;就算找上门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也不敢牵连无辜。”
董庆国忧忧叹了口气:“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董庆国说不下去了,转头对田凤雁道:“不收你房租,住到大年后,找到房子马上搬走,还有,别多管闲事。”
田凤雁终于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无家可归了。
娘仨又接着往屋里搬东西,冯玉娆委屈巴巴的扯住了冯玉姝,小嘴撅得能挂油瓶子,委屈巴巴:“二姐,你刚才掐我掐得可疼了……”
冯玉姝尴尬的看向田凤雁。
田凤雁瞪了一眼冯玉姝,却没忍心责怪她。
她就知道,冯玉娆当时突然大哭,肯定有猫腻,原来是二丫头冯玉姝搞的鬼。
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确实成功打动了女主人王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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