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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乃是皇帝亲卫,执金吾仪仗,守天子近侧。
此行十二人,整整齐齐御剑而来,代行天子令。
为首的统领拿出一道金丝盘龙的圣旨,双手翻转,黄绢布于半空中展开。
圣旨言,西域素国公溘然长逝,天子甚是痛惜。
域中不可一日无主,令钟随风代行国公之责。
二子皆年幼,着金吾卫接入宫,由天子亲自教养。
“入宫……”
钟有玉惊慌地转头看向弟弟,虽说国公乃一域之主,但终究是天子臣下。
他们在西域可以称王称霸,到北域也自由自在,但入了京就得夹起尾巴做人。
钟无墨依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仿佛早有预料。
金吾卫收起圣旨,呈递给在场地位最高的沈歧睿。
沈歧睿验了天子印,交给钟随风保管,“诸位一路奔波,入内堂用茶吧。”
“这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入京!”
钟有玉愁眉苦脸,让沈楼给他拿主意。
“圣旨已下,你待如何?”
沈楼转身不见了林信,交代黄阁去寻他,虽说钟家如今没有表现出要抓林信的意思,但还是要防着点。
“小墨,你倒是说句话呀!”
钟有玉拍了弟弟一巴掌,神色颓然,“我待如何,我能如何?要不是你爹请旨,他怕是会直接接管了西域。
爹不在了,二叔又是个指望不上的,我还能领兵抗旨不成?诸侯子弟入宫,与质子无异,万一皇帝故意要把我俩养废了,到时候以未及冠不得继位为由,扣我俩十年八年的,我们……”
“慎言!”
沈楼喝止了口无遮拦的钟有玉,弹指把蹲在窗口的鹦鹉哪壶给打下去。
“养废!
养废!”
哪壶从窗台上跌下去,嘎嘎重复着钟有玉的话,很是生了一股鸟气。
钟有玉垂头丧气的把躺在地上耍赖的鸟捡起来,塞到沈楼手里,托他代为照顾。
这鸟是决不能带去京城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是个话痨,每日说的话没有一万也有几千,指不定被这鸟学了什么去。
京城不比莫归山,隔墙有耳。
“小玉,小墨,二叔有话跟你们说。”
钟随风一脑门子官司地走进来,招呼兄弟俩过去。
沈楼拎着鸟起身告辞,想着阿信好似挺喜欢这只鸟,拿回去给他玩。
刚走出钟家兄弟的院子,便见黄阁匆匆而来,“世子,阿信,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沈楼心头一紧,把鹦鹉扔给黄阁,快步朝朱星离的院落跑去。
院子里空荡荡的,细沙铺就的地面,留下一圈浅浅的涟漪,乃是灵剑漾开的灵力造成的纹路。
很显然,有人在原地御剑而去了。
“林信……”
沈楼握紧拳手,黄沙从指缝里迅速漏出去,直到掌中空空,什么也没抓住。
林信还是跟朱星离走了,不可避免地重复起前世的命运。
可是为什么?先前还说得好好的,回浣星海跟着他一起练剑,以后就叫他师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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