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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雄信呵呵一笑,道:“此兄姓秦,我素来敬仰他,故此不好称他名讳;他的表字叫做叔宝,年纪虽在二十岁左右,却是山东六府驰名的。
江湖兄弟都称他为‘小专诸,赛孟尝’。
兄台不会不知道吧。”
秦琼听了,不禁大窘,却不知自己竟然被单雄信如此高看。
心里只想说一声:“正是在下。”
不过此刻衣衫褴褛,丑得紧,不好答应“是我”
,却随口应道:“就是小弟朋友,自小交好的。”
单雄信连忙站起,连声道:“失瞻了,原来是叔宝的好友。
请问老兄高姓?”
秦琼道:“在下姓王。”
他因最近被王小二逼得急,心上乱得很,故随口就是王字。
单雄信听秦琼“自报家门”
,忙道:“还请王兄略坐,舍下这就备饭,还请王兄小酌。
另外,单某还要烦兄寄信与秦兄。”
秦琼听了,当即摇头道:“饭是不领了,员外若是有书信,但管予我就是。”
单雄信点了点头,复进书房去封程仪一贯,潞绸二匹,至厅前殷勤致礼道:“本想要修一封书,托兄寄与秦兄;只是在下与他不曾相会,只恐称呼不便,还是烦兄台道意罢!
他日我定然登门拜访。”
说着,将东西一股脑的交给秦琼,道:“这是马价银十五贯,银皆足色;外具程仪一贯,不在马价数内;再有就是舍下潞绸二匹送兄,还请兄台勿嫌菲薄。”
秦琼推脱了一番,见单雄信情真意切,如此相待,又思及还要为秦母买潞绸做寿衣,只得受了。
但依旧不肯久坐等饭,只恐怕口气中间露出马脚来,到时不好意思,连忙告辞起身。
单雄信见自己已尽东道主之意,也不十分相留,送出庄门,举手作别。
秦琼见单雄信走进大门,回头一看,却见老者竟然已经依着一棵大树睡了起来。
秦琼不忍心扰他清梦,便将单雄信刚刚交与他的一贯程仪放到老者脚前,算是酬谢。
随即转身离去。
他此刻有了钱财,出手也大方了起来。
待秦琼回到潞州城,已经是下午将近酉时了。
他一日不曾吃饭,腹中饿得厉害。
连忙找了就近的一家酒肆,去填饱肚子。
那店家看他穿的寒酸,高高大大的身子却在腋下夹着两匹潞绸,只当他是个潦倒落魄的乞丐,刚刚抢了人家的绸缎跑过来的。
便示意让酒保拦出去。
秦琼见状,几日来的窝囊气一起涌出,两个酒保过来推搡,秦琼只是将右臂一挡一拨,将两个人跌个七荤八素。
走到酒肆柜台旁,秦琼猛然从左臂下夹的潞绸间掏出一贯钱,猛然拍在柜台上。
用的力大了,连桌子也拍去一个角。
然后秦琼冷冷的盯着店家,道:“怎么,这一贯钱,吃酒够了吗?”
店家连连点头,忙请秦琼坐下,令酒保送酒肉过去。
秦琼见了酒食,腹中饥饿更上一层,连忙胡吃海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又踢踢踏踏的走进两人。
一人穿红,一人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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