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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夫人眼角噙着泪,道:“我家阿郎的身体一直不好,特别是这两三年,随便感个风邪便要烧上好几日,有一次,差点没了。
大夫说,这是积劳成疾,治不好的,让我们替他准备棺木寿衣冲喜,也不知是不是冲喜起了用处,阿郎的身子倒是好了一段时日。
昨日,还去了云良阁的赏花会。
没成想回来就……”
惠夫人捂着脸,抽泣起来。
“这补药,是他日日要喝的?”
夏惊秋端来半碗汤药问。
“嗯。”
惠夫人点点头,“大夫开的补药,每日三碗水煎成一碗。
睡前饮用。”
“这药,一般谁负责煎制?”
“阿郎的贴身仆婢月儿,哦,就是今日早上发现阿郎身故的的婢子。”
惠夫人看向屋外伸头张望的婢子,招手道,“月儿,你来。”
月儿双肩微紧,低着头上前,拱手作揖:“见过夏长史,诸位官差大人。”
月儿的声音很是动听,像山间鸣鸟。
“这药,除了你还有谁人经手?”
娄简问。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月儿脸色苍白,蹙着眉,向后退了几步。
“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身旁衙役呵斥。
“别凶她,她今早刚被吓得不轻,怕是刚醒没多久,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
娄简扬起笑容道。
月儿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她赶忙附和:“的确,婢子刚醒,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听说你是送早膳来的时候,被当场吓晕的?”
夏惊秋立刻接过话茬。
“是。”
“那小娘子手脚还真是勤快,一炷香的功夫,便将自己又梳妆好了?身上的衫裙可真是一尘不染。”
夏惊秋逐字逐句道。
“我……”
月儿语塞,急得面红耳赤。
“本官再问你一次,这药,都有何人经手。”
月儿不经过吓,攥着手指,急切说道:“府上很多人都会经手的!
采买的春儿,后厨周婶,咱们府不大,谁都能碰着阿郎的药,不只是我啊。”
娄简与夏惊秋二人盯着月儿的眼睛,久久不语。
月儿提裙跪在地上:“婢子真的没有说谎,主家阿郎与夫人并无苛待于我,婢子真的做不出给阿郎下毒的事啊。”
她哭得楚楚可怜。
“两位,月儿十岁就来惠府当差了。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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