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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惊秋匆忙取来火折子打亮,在薛毅的上颚正中间的位置,发现了一处细碎的光点,照着烛火时,泛起银白色的光泽来。
他学着娄简的模样,拿着竹镊探入薛毅口中。
夏惊秋夹着异物使劲一拽,一根从左至右插入的银针将血肉带了出来,足有三成手指那么长。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托着薛毅的头颅用力按压,枕骨与脖颈连接的位置有一块半寸宽的硬块。
夏惊秋又拿来剃刀,小心翼翼地去除薛毅枕骨处的发丝。
大约哑门的位置,针孔大的红点映入眼帘。
“太好了!”
夏惊秋大喜,这便是薛毅真正的死因,“原来娄简早就知道了,从左至右……”
夏惊秋手中比划了一下银针刺入时的模样,“凶手……是左撇子!”
还是一个懂穴位的左撇子。
*
回到府衙时,已是过了晌午。
夏惊秋没用早膳,肚子饿得咕咕作响,还未走到屋内便闻着一股羊肉卷馍的香气。
“金宝,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夏惊秋挂好大氅,回头看见夏念禾与盛诗晚二人正等在食案前。
桌上三道佳肴,色香味俱全,隐隐白雾来。
“你可算回来了。”
夏念禾猛然拽过夏惊秋的衣裳,将人按在盛诗晚边上。
夏惊秋摔了个趔趄,跌跌撞撞的模样惹得盛诗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殿下一大早特地向娄先生请教了三道菜,就为了做给你吃,你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过来。”
夏惊秋扶正官帽,局促地坐在一边:“微臣,怎敢劳烦殿下。”
夏念禾朝着盛诗晚使了个眼色,便独留下二人,匆匆退出屋子。
盛诗晚扮作寻常家贤惠妻子的模样替夏惊秋布菜:“你尝尝。”
“微臣怎敢。”
夏惊秋向后退了半步,故意隔开二人的距离,规规矩矩地行礼道。
“小时候,你也不是这么见外的,你总嚷嚷着要娶我。
夏仆射训你,你还顶嘴。”
盛诗晚眼中盛满了掩不住的失落,“怎的如今,这般生疏?”
“儿时戏言,做不得数的。”
“你变了好多,从前你总是干t?净利落,眼下和皇城里的人一样,前头后头跟着请安作揖,麻烦的很。”
盛诗晚放下食箸,“我不喜欢你这样。”
“殿下是君,微臣是臣,君臣之礼总是不能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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