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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一瞬始料未及,中央祭台上的江疏影又失手将招魂幡掷向阎十一。
阎十一砰然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还不断地冒着血,砰然落地的雪花没入身下的尘土里,他才后知后觉被看穿了身份。
“火旺,快,快走!”
“我怎是那般背信弃义之人!”
众僧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的呓语。
细缝一样眼现在大得吓人,像割了眼皮,叫整个眼珠子都暴露出来,鼻子缩进了两颊的肥肉间,五官扭曲的脸上知晓并未本意的他们现在有多惊恐。
沾满火焰的木棒,摇曳的火光让影子不住扭动,与影共舞。
两侧的僧侣也越发诡异,理性在那错杂的凿痕中无处落脚,疯狂与恐惧从其内窜出,撕咬着蜷缩的精神。
一和尚瞬间炸开,飞溅的血给空中悬挂的皮影戏偶与傩戏燕、喜鹊、乌鸦风筝点睛,数道黑影眼花缭乱的映射在墙上躁动不安。
皇甫火旺警惕的一跃而起,拔剑斩向江疏影。
忽感喉咙中有不小的异物在开合,他伸手去抠,在被那异物剪掉食指的同时,他抠出把血淋淋的剪刀。
“你果然是督天吏!”
剪刀连带着血丝剥离出来,而食指也从漏洞里戳了出来。
皇甫火旺视若无睹,也没去捏住脉搏,血就自然而然的止住了。
皇甫火旺料定此事跟众僧有关,他将铜钱剑一甩,几枚投射岀去,击穿了众僧的面部。
那塌下去的面部,以不符合常理的方式粘合在一起。
上头凹凸不平的泛黄块状物竟是大小相似的颗粒纸糊。
众僧无事般接着念着经文。
江疏影双足一顿,挥舞着招魂幡,借力一个支撑起跳,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霎时拔高数尺,脚下踩着带利刃的高桥,凭一股怪力一刃割穿皇甫火旺后脊。
那深深切进肉里的刃如勾鱼的鱼竿带动着皇甫火旺跌跌撞撞。
江疏影又沉闷几脚踢在他的身上。
渐渐的,皇甫火旺连格挡都招架不住,踉跄后退,直至身体倒飞而出,直接撞向身后的几辆果车,咔嚓之声不绝。
江疏影轻飘飘地落在了祭台之上,稳稳而立,衣袂飘然,猎猎作响。
他一跃上前,在皇甫火旺暂时没力气起身时,一高桥踩穿了皇甫火旺的脖颈,把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呃呃啊啊啊!”
叫不出声的苦痛无言侵蚀着皇甫火旺的理智,他被洞穿之处不断的冒着血泡,不断的磕向地板。
皮肉相连的脑袋,好像随时要断掉一样左右摇晃。
江疏影掐住皇甫火旺的脖子,拎着他甩来甩去。
“‘火泽睽’,站起来说话!”
皇甫火旺脖颈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的双手胡乱地抓向江疏影的手腕,直至力竭也无法撼动那双钳子般的手。
“人生在世......乐少苦多。
何异禽兽?啧,气节而已。”
江疏影讥讽的一手挑开皇甫火旺的衣领:“极道的卑贱是骨子里的,开水烫都烫不掉!”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划痕声,利刃慢慢划过皮肤,外翻的切口处露出粉红色的肉质,带着汗珠一同散发着丝丝热气。
江疏影面目狰狞的攥住皇甫火旺心口,开始用力的握着他柔软的心脏,一点一点的加大了力气,不断的渗出鲜血,像息壤糊在了上头。
疼得无法呼吸的皇甫火旺开始颠三倒四地谵语。
“卑贱?极道待男女老少,富贵贫贱一视同仁,皆可尸解成仙,呵哈哈。”
皇甫火旺往江疏影脸上吐了口唾沫后蹬腿去踢江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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