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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宋无溪毫无犹豫的绕开堵在胡同口的众人转身离开。
“来人。”
阮富贵立刻命人劈开木桶,赫然见一头骨,再让人把全部木桶劈开,一具完整的骨架出现在众人眼前,令人脊背发凉的是,窟窿手上握着镌刻着字的人皮纸。
过路人行行复停停,胡同深处白骨无依。
佝偻枯树枝落满地,黑髭鸟抱悲不报喜,骷髅眼窝里片空寂,蚊蝇蛆虫匍匐于里,衣物化残痕碎一地,四处一片狼藉,让人不忍瞧个仔细。
腐臭味四起,不由捂住口鼻,悲叹声如哀笛,不知何等可怖之人执笔,刻血字于人皮纸,谋害他人生死。
再回眸那道士已不见影,众人心生疑,叫喊声四起:“快去抓那个道士矣!”
宋无溪没走多远就被拽了回来,拽得他生疼,手臂遍布淤青,宋无溪故作一脸茫然对震怒的阮富贵道:“还有何事?我不是已经帮您找着令堂了吗?”
阮富贵不说,自是有人愿当他的嘴替:“休信口雌黄!
神棍,你怕不是心里有鬼,随咱去见见官吏论理,谁知你是否参与谋杀阮万籍?”
“我不都给你们找着了吗?怎还叫神棍呢?”
宋无溪推开身边的人,没好气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好心当成驴肝肺,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走路,走吧,你们带路,早些去早些完事。”
内心却暗想:本打算出来赚点盘缠,结果把自个送进官场,悲哉。
宋无溪盼着早些完事,不料对方直接把他扔牢里,丢下一句:“等传唤吧。”
宋无溪现在懊悔也无济于事,宋无溪深知多说无益,即使他不是杀害阮万籍的凶手,但作为发现阮万籍尸身的人他就有嫌疑。
此案八成是悬了,估计还会把罪名强加在他身上,宋无溪望向门口,思索趁其不备跑出去的可能性——无可能,他突然为自己冒出的念头而发笑。
整个牢房里一股子霉味,草榻已然枯黄,虽不漏风,但能感到寒气。
己生坐在墙壁跟前哀叹,宋无溪倒是无所谓往草榻上一躺,闭目养神道:“待在这里挺好。”
己生起身给了宋无溪巴掌:“真不争气!”
见宋无溪一脸倔强的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脸心不在焉。
己生放缓声音,卑不足道,最后哽咽起来:“抱,抱歉,是小生失态了。”
宋无溪环抱住膝盖,缩在墙边,说起丧气:“没事,可是...咱们出去又如何,我还要被极道控制,活得那么憋屈,还不如就这么不知其然的关在里头...”
“许久未见,无为道长还是那么爱自言自语。”
宋无溪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不由警惕起来:“谁?”
“还能是谁?”
王马从旁边伸手过来打招呼。
“老马啊?“宋无溪一步上去拽着王马的手往里拉:“冤家路窄。”
王马的手卡在栏中,一个劲的扑腾着往回缩:“放手,放手!
年轻人,你怎么还是那么小心眼。”
“我哪有?”
宋无溪隔墙对王马道:“你犯了何事被抓进来?”
王马靠在墙上,也一脸颓然:“这...我长话短说,但说来话长,从那日与你道别后,我就来到了城里,然后进了家赌场,奈何手气太好遭人妒忌,受人栽赃陷害被抓进来了,应该再待些时日就会放我出去...”
只见一只肥硕,皮毛油亮的耗子从王马兜里钻出来,一脸讥讽道:“不就是在赌场出老千被抓了嘛,之后搜身时又搜出先前小偷小摸的东西,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
王马翻了个白眼,一把提起耗子的尾巴,在空中甩了甩,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很清廉般。”
耗子一时间被甩得晕头转向,只得在空中胡乱挣扎,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挨千刀的王瞎瘸子,快给老身放下来,以下犯上,真是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隔着墙宋无溪自是看不见这戏剧性的一幕只得捂耳道:“这俩好生闹腾。”
会说的灰耗子跟他那黄皮子般,但这灰耗子更傲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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