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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溪不免有些诧异:“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那人举起袖口擦拭了下额头的虚汗:“他,他一脸神神叨叨的问我...问我阮万籍在哪里。”
宋无溪眉头微皱:“阮万籍问你阮万籍在哪里?”
“是,是的。”
似乎是很恐惧提起此事,对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地方就在前面。”
随着宋无溪抬眸,青楼入目,不由质疑道:“真是这?”
宋无溪见对方点头,也随对方进去。
乐袅袅余音绕梁,曲漫漫动人心弦。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驰道杨花满御沟,红妆缦绾上青楼。
宋无溪一身道袍不免惹人耳目,面对旁人调侃他倒没面红耳赤,他来妓院就如回家般,无论这里的人还是规矩,他都懂,但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
闹鬼的房间较为偏僻,但离后门很近,宋无溪端详起房内四周暗道:“这里果真有股煞气,难不成阮万籍是在这里死得,看情况貌似是头七回魂。”
想着他便开始四下翻找起来:“头七不回家,定是有些东西将他困在这里。”
但是这地方就丁点大,周围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宋无溪气喘吁吁的停下翻找,转头问道:“你可曾见阮万籍是从哪里出来的?”
那人面色惶恐不安的站在门口离房间中央离得老远,抖成筛糠的双腿勉强支撑着身子,他依贴在墙上,仿佛这般能消减恐惧,双手哆嗦着指向地道:“他是从地里冒出来的。”
“地里?”
宋无溪闻此便拿出罗盘,罗盘果然直直指向房子中心:“可有铲子?挖开来瞧瞧。”
那人出去片刻回来时带回一把铲子递给宋无溪:“咱们动静得小一些,让老鸨知晓了,我定挨顿骂。”
“知了。”
宋无溪敷衍答应几声,便直接开挖,没挖多久,就有一严谨密封的瓷坛露出一角,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那瓷坛看起来年份依旧,上面遍布的纹路,如腾蛇蜿蜒盘旋,镌刻着金边的符文早已暗淡,坛上破碎伤痕隐隐,如凝住了冰湖乍裂,如烟花分崩离析昭华刹那,如血管根状交错缠绕,封闭坛口的则是无数揉在一块的血字黑符,仅此就可让人断定里面绝是不详之物。
宋无溪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他自是不敢伸手去碰,便压低声音问己生道:“己生,你可知此为何物?可否打开瞧瞧?”
己生探头,上前绕着这瓷坛走了半圈,回道:“此乃苗疆巫蛊,瓷坛封魂,虽不知此地怎会有此物,贸然打开可能有危险,不如先画个引魂阵未雨绸缪。”
“好。”
宋无溪从包袱里拿出朱砂墨与毛笔在坛边画起阵法:“金雀化灵身,灵魂归见身。”
画毕,宋无溪便往法阵上吹三口气,再连念三遍。
门外凑热闹围观的人渐多,起初有人仅在路过停顿了下往里头瞟了几眼,到后来干脆就停下靠在门檐上观膜。
“莫怨莫怨,人鬼殊途,莫留人间唬人,小道会将你从邪法中解救出来投胎轮回。”
宋无溪打算开坛,双手沾满朱砂墨作捧状掐诀道:“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开,千里拘魂症,快入本性来,疾!”
话毕,便拧开坛口。
“呕——”
一股腐臭味直冲宋无溪的面门,宋无溪瞳孔一缩,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放下坛子在旁立刻抱腹干呕起来,再看坛内,里面竟是许多泡在血酒中的器官!
这应该就是阮万籍的五脏六腑,人的五脏六腑具有灵气,自然也会引魂,不过阮万籍的肉仍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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