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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未有过的危机感隐隐的升了上来。
她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这些日子同颜韶桉相处下来,确信他定然是因为什么契机或者事情才陡然态度发生了转变。
马车离颜韶桉和梅氏越来越远了,孟禾鸢别开了头:“恶心。”
,她冷静的推开了颜韶筠,从他的身上起来,耳根处有可疑的红晕。
骤然一处柔软离开,颜韶筠目露憾色:“我瞧颜韶桉对你也并非全无情谊,还说要同你儿女绕膝。”
孟禾鸢面露嫌恶:“你别说这般恶心之言。”
颜韶筠被她的神情取悦到了,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面庞又恢复了平日的淡色:“那便听鸢鸢的。”
“兄长还是唤我鸢娘为好,我们并未亲厚到如此地步。”
孟禾鸢冷淡的跟他说道。
颜韶筠不逼她,但是他笃定,她会愿意的,而且这一天不会晚,到时候他要亲自含弄她,颜韶桉是个蠢货,眼光倒是不差,当初为了跟他较劲而撺掇魏氏先郡主一步上门求娶了孟禾鸢。
“哦?如何才能亲厚到能唤你鸢鸢的地步。”
颜韶筠一本正经的反问:“……像方才那样?或者再深入一些?”
第17章
孟禾鸢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颜韶筠在说什么后赤红着脸颊怒目而视,气得她胸腔起伏几许,憋了半响:“孟浪,登徒子。”
他竟然、竟然这般羞辱于她,孟禾鸢气得又想哭,不知怎么的,孟老太爷骂她,她没想哭过,颜韶桉给她脸色瞧她也没想哭过,沈氏、魏老太太刁难她,她也从未有过掉眼泪,颜韶筠只短短几句话就叫她能这般心情起伏。
若是叫她被一个外男成日这般折辱,还不如叫她投湖算了。
孟禾鸢认定颜韶筠是落井下石,趁虚而入,故而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想法。
她坐在马车上掩着脸颊无声落泪,不敢下车,怕被发现,心惊胆战到了极点,差点就要坚持不住了。
颜韶筠喟叹一声,怪他,逗弄过了头,明知她并非随意作贱的性子还要开这般玩笑,存的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是。
颜韶筠伸手轻柔的拭干了她的泪水:“是我的错儿,说话没有限度,冒犯了鸢娘,不如这般可好,我给你买些桂花糖吃?”
他语气温柔极了,面庞轮廓柔和,叫人生出了似是夫君在哄妻子的错觉。
孟禾鸢被自己念头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并无什么关系,从何处来联想至此,听到他要买糖给她吃,更觉莫名:“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抽了抽鼻子:“你快些走罢,别叫人看见了,连累了我,这世道女子苦过男子,你若还有心,那便高抬贵手放过我,天下好姑娘千千万,不差我一个。”
颜韶筠笑意淡了下来,他是理解她的,所以不缺耐心:“外头冷的慌,早些回去罢。”
,孟禾鸢闻言抬头,,犹豫:“我先走?”
颜韶筠似笑非笑:“舍不得走了?”
当然不是,她是怕他太招摇,被人发现罢了,不过转念一想,恐怕颜家大爷从二少奶奶的马车上先一步下来,更为招摇。
孟禾鸢拾掇了一番不再所想,提着裙子便下了马车,冬日的寒风吹在她刚哭过的脸颊上,像是娇嫩的花瓣被摧残了一般,有股刺疼感。
王妈妈看着她终于下来了,上下扫视了一番衣裳鞋子还完好,心顿时落回了实处,奶奶个亲娘啊,这这这,唉。
一路上王妈妈欲言又止,脚下生风恨不得即可回同鸢堂问个清楚。
孟禾鸢却避而不谈,但面庞并无心虚之色,王妈妈打量着莫非是那大爷纠纠缠缠,藕断丝连,她们姑娘并无这般意思?不管如何总归还是得想法子早些打发了好。
晚间,厨房送来了许多的咸口糯米团子,里头加了咸香的蛋黄、腊肉,还流着油,孟禾鸢看了便没有胃口,油腻腻的,春缇对着送菜的小厮斥道:“怎么回事,少奶奶的口味不清楚吗?这么油的东西是谁叫你们送过来了,厨房的人真是愈发会偷懒了。”
小厮忙道:“春缇姐姐莫怪罪,实在不是小的错,这是梅姨娘统一给的份额,说是江南那边儿的做法,叫府上尝个新鲜,改日流觞宴也做一些,还给东府各房都送去了。”
原是如此,春缇也不好发作了:“罢了罢了,下去吧。”
小厮忙端着食案退了下去。
孟禾鸢淡笑着:“闻着倒是香,可惜吃不惯。”
春缇安慰她:“虽说尝个鲜,但各房太太姑娘们大约都是吃不惯的,不若我去叫厨房做些糯米的来,姑娘沾了白糖吃,甜个嘴。”
孟禾鸢摆手:“不必了,没胃口。”
话音刚落,上次在抱朴居给二人带路的女使又轻巧的出现在了门外,福了福身子:“奶奶,这儿有些纯糯米团子,爷说叫奴婢送来,还说奶奶既不想吃糖,那便吃这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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