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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不够听话吗?”
喻浅不相信厉闻舟是真的要她跟周括交往,他一定是故意说来吓唬她,想让她更听话一点。
“我可以向三叔保证……”
她就像海上摇曳漂浮的孤舟,迫切不安地抓住他的手:“从今往后都乖乖听话,绝不再耍任何小性子,就算召来挥去,我也不再会有半点怨言。”
厉闻舟看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怜惜:“不准哭。”
可她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眶掉落,哽咽:“我只求三叔别把我留在周家。”
她哭得太破碎,每一滴眼泪都招人心疼。
厉闻舟缓缓抬手,指腹温柔地替她拭去脸颊泪痕。
这个动作让喻浅误以为他对她心软,会收回吓唬她的话,可转瞬便听到他的提醒:“明天继续去跟周括约会。”
喻浅如置冰窖。
她几乎是呆滞地看着眼前男人,那些期许和渴求通通在瞬间化为泡影消散。
“为什么?”
她不甘心,想要一个解释。
是否他有什么安排?跟周括交往只是做做样子?
厉闻舟却没解释,转过身背对着她,伟岸挺拔的背影离她那么近,可却又遥不可及。
喻浅走到他身旁:“三叔非要我跟周括交往,总得告诉我一个原因吧?”
厉闻舟神色淡淡:“周括适合你。”
很敷衍地解释,喻浅不认:“先不论我了不了解周括这个人,就单从这两天的接触,他的言语行为让我很反感。”
厉闻舟眼底涌动着喻浅看不懂的情绪:“周远山说了,他儿子天真憨实,从没正儿八经接触过女人,不懂得怎么去相处。”
喻浅隐忍着:“他这样说,三叔当真就信了?”
厉闻舟侧目看着眼眶泛红的喻浅。
倔强,认死理,不依不饶。
他收回目光,语气沉沉:“信不信不重要,总之我说过的话,你记好。”
喻浅踉跄着后退,面如死灰:“厉闻舟,你对我真狠。”
说完,她转身就走。
离开这里,离开香港,只要不被厉家摆布,去哪里都行,她再也不想见到他,再也不想跟厉家有任何牵扯。
厉闻舟没拦,冷眼看着她妄图逃离的背影,薄唇轻启:“你以为你走了,柳晚敏在厉家能好过?”
声音不轻不重,足够喻浅听清。
但这次她选择了无视,继续往前走。
厉闻舟轻描淡写又丢出一句:“厉南新已经发过一次病。”
她蓦地站定,身体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缚住,再也无法往前迈出一步。
厉闻舟朝她走来,忽视她脸上的绝望:“喻浅,别任性。”
天台上的风刮得比刚才更大了,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凛冽。
深深的无力感就像一张大网,将她裹挟,越收越紧,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收起眼泪,她转身捋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厉闻舟:“知道就好。”
她表情异常平静:“三叔还有别的要交代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周家了。”
厉闻舟静静看了她片刻,转身下楼:“跟我来。”
楼下的大客厅从上往下看显得有些空荡,才布置出来的缘故,没有居住痕迹。
在这里梦了两场,大起大落,喻浅内心已经开始对这栋房子产生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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