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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娥英年纪毕竟还小,阅历也少,心中尽管认同肖元元的说法,但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好道:“我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跟郡主一样大,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就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任何事情。”
肖元元一行清泪不期然滑了下来,
“世间有一个词,叫做遗憾。
遗憾那些本应该在一起时光,漏掉了那些可能互相救赎的情感。
人要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长大,郡主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长大的吗?”
宇文娥英摇摇头。
肖元元红着眼睛:“是我母亲过世那天!”
宇文娥英撇起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软软叫了一声:“元元——”
“我没有母亲陪我过生辰了,我以后也不会再过生辰了,可是郡主……你还有母亲呀。”
话音刚落,宇文娥英一下扑进肖元元怀里,“元元,你不要说了!”
肖元元摸摸宇文娥英的肩膀:“郡主现在可稍作休息,奴婢看一下外面有没有什么错漏!”
边说边将宇文娥英从怀中扶出来,起身便出去了。
旁边的田嬷嬷也红着眼眶,“郡主,肖娘子她……”
宇文娥英用手推了推田嬷嬷:“嬷嬷,你去,去哄哄她。”
肖元元快步从宇文娥英房中冲出来,寻着人少处走,拐进了屋后一片林荫处,扶着一座假山石,便再也忍不下去了。
犹记得母亲过世时,自己几乎是超乎寻常的冷静。
遗产问题,股权问题,亲戚问题……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慌乱,与其说是冷静,近乎于无情。
可事过半年之后的今天,肖元元却不期然的突然崩溃了,扶着假山的手不住的颤抖,双腿几乎是站立不稳,慢慢的蹲了下去。
肖元元狠狠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眼中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肖娘子,肖娘子——”
身后传来田嬷嬷的叫声。
肖元元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心想着那田嬷嬷找不到自己便走了,却不料田嬷嬷还是看到了假山石下那一团背影。
“哎呀,你这孩子……”
田嬷嬷一边心疼一边走了过来。
“你哭成这个样子,只会让郡主伤心。”
田嬷嬷抱怨道。
肖元元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得抽搐起来,那田嬷嬷走上前去,虽嘴上抱怨,但手却一反搂住肖元元,“哎唷,肖娘子你别哭了,若是我家孩子哭成你这样,老身还不得心疼死。”
边说便摩挲着肖元元的后背给她顺气。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白鹭子的声音。
早在田嬷嬷唤肖元元的时候,就被来找郡主的白鹭子看到了。
田嬷嬷回过头去,见看白鹭子手中正端着一堆册子,“见过家令,肖娘子她……她有些想家了。”
“荒唐,明日便是郡主的生辰宴了,你在这里哭哭啼啼,是存心让郡主不高兴吗?”
白鹭子正色道:“这册子是明日来赴宴的名单,里面有图像和称谓,须得你去跟郡主一一记清,以免明日认岔了人,闹出笑话来。”
被这白鹭子一安排,肖元元也慢慢平复下来,田嬷嬷道:“家令,这册子先给老身吧,稍晚再给郡主看不迟。”
“稍晚?”
白鹭子声音陡然提高,“三十多家亲戚士族来访,一家除了奴婢小厮,都要来上两三个人,再晚还有时间去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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