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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姝坦言:“以前,偶尔会帮妈妈吹。”
“妈妈?”
季理清很少听到对方谈及自己的家人,这还是第一次。
时姝迟疑了一下,才继续接着话:“她有时候喝了酒脑袋不清醒就去洗头,出来了也不知道吹,所以只能我帮她吹。”
这种情况上演过太多次,时瑾太经常喝得不省人事了,也幸亏她那副模样了还能记得家门牌号,平平安安地回来。
起初时姝也没有意识到湿着头发睡觉有什么大不了,大概是临近中考的某一天,时瑾照常是那种刻薄的时间回家,许是太困了,她只是简单地过了遍水就往床上倒,也不管头发湿不湿,被子够不够。
然后理所当然地生了场大病,烧了一整天,还是时姝感觉不对劲后撞开了她的房间门才发现的。
时姝说去医院,时瑾死活不去,快烧出白气了还说“吃药就好”
。
时姝气得不行,很少见地凶了起来:“你都要烫没了还不去医院!”
时瑾脑袋沉,说话有气无力,气势弱了许多:“不去。”
她一直重复这句,时姝不知道她是怕去医院,还是怕花钱。
时姝没有办法,边去拿对方的手机边说:“我给周阿姨打电话。”
她不傻,看得出时瑾和这个周阿姨关系不一般,这几年一直有来有往,虽然好像再也没把人给带回来了。
时瑾急忙阻止:“不行!”
时姝也跟着急了:“那你不肯去医院我有什么办法!”
时瑾喘着气,情绪波动让她的脸涨得更红,听到时姝的质问只觉得脑袋更钻着疼了,眼泪都快要涨出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如此执拗。
时瑾妥协道:“我我去,好了吧”
时姝面色这才缓和一些,支起女人的身体打算把人给背起来。
时瑾当然不同意,喘的气更粗了:“你才多小?我这么重怎么可能背得动”
谁知时姝突然就把人给托了起来,稳稳地站起来,眉头都不皱一下:“你不知道自己瘦成什么样了吗?一天到头吃过两餐正餐吗?”
时瑾大脑空白了半晌,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年纪小小的女儿给骂了。
时姝像拧开的水龙头,话越说越密,托着女人的手却越收越紧:“这次感冒也是,绝对是像以前一样,喝了酒晕晕乎乎就跑去洗澡,然后受了凉吧?”
全部戳中。
时瑾心虚,但故意表露出更难受的神情,这才阻止了时姝接下去的话。
出了小区门打车很方便,时姝又是搀扶又是背着的也总算把人带去了医院,挂的是急诊。
检查开药打个吊针,一套下来时瑾只觉得自己在付款的时候头好像晕得更严重了。
一旁的时姝再三确认了时瑾只是普通的着凉引起的发烧而不是别的什么病,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慢慢松开。
吊针打了一半,时瑾的状态也好多了,这下又忍不住嘀咕:“明明在家吃药也可以。”
时姝缓缓抬眸,寒潭般的双眼漫着水气,眼泪在眨眼间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又犹如火点灼烧皮肤。
她刚刚其实很害怕,她从来没见过时瑾这么虚弱的样子,甚至在嘴唇上都见不到一丝血色。
于是她带着哽咽说:“妈妈,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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