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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没有像你妈妈说的那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那不如和我一起,我们一起过不正常的生活?”
田一然拧紧了眉毛。
“许方,你可真是搞笑,你还记得当时在小土坡上你是怎么说的吗?”
田一然早已经不是齐耳短发波波头了,现在她早已经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全然没了当年的稚嫩和张扬。
可是时光好像把许方困在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49圣杯九
许方没有和任何人和解,她花了十年的时间,只用来和自己和解。
后来在部队的那些年,她总是做梦,做梦自己在花街那幢红房子的家里睡觉,高研低头亲她。
那是一个不算太好的梦,是个噩梦。
有时候,她也会梦到田一然,梦到她们两个亲吻,一起做别的什么事情。
可是每次醒过来都怅然若失。
有时候在梦中惊醒,她总是能闭上眼睛把梦再接回去,这是控梦,许方在网上搜索,说这是精神分裂的征兆。
许方觉得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出息,竟然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出现精神分裂。
十年后的重逢,许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尽管她曾经听李宏轩说过,田一然这些年一直在读书。
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后来又上了中国最高等的学府,继而又出国,现在回来,有着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
可是田一然周围的朋友都知道,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
“田一然说了,她是个不婚主义者!”
从花街离开的这些年,许方也一直辗转各地,入伍的那几年,她在云南,平时没事的时候她也不常出来,没事的时候,她就在宿舍里读书写字,偶尔也写信,给田一然写信。
从前田一然总说她没什么情趣,他就偏执地写下一份又一份的信。
每一封都用信封封好,退伍回去的时候,这些信就占据了她一半的行李箱。
寄不出去,看着也开心。
就好像田一然也曾经读过这些信。
这些信里还有照片,许方这些年像是预备过冬的松鼠,不知疲倦地往自己的树洞里存储着松果。
她曾经想着联系田一然,可是总是因为种种原因错过。
有时候许方在想,自己就算是见到她,该怎么和她说呢?
说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
说自己其实很喜欢她?
片刻的欣喜激动之后就是长久的无奈,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年,她做的这些事情就好像是在自我感动。
就连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许方在临门一脚的最后一刻,也退缩了。
可是董思琪告诉她,“许方,这么些年了,你难道要一直这样退缩了。”
已经十年了,她们早就不是在花街疯疯傻傻追逐打闹的少年了,她们都长大了,快30岁,可以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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