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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真的生了些歉意,景辞竟相当配合。
他夹起蘑菇,放在温故碗里,轻声道:“阿故,你也吃。”
温故微微笑着:“你先吃。”
景辞抿了抿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然后吃了几口。
过了没多久,景辞脸色变得有些不对劲,紧紧皱着眉头,抬手揉起了太阳穴。
揉了一会儿,瞥见温故在柴里找木棍,拿起一个试了试手感,似乎不太满意,然后又放下,换了另一个。
景辞头疼得厉害,问道:“你拿木棍作甚?”
温故将木棍握在手间,又试了试手感,然后再放下,找了个更大一些的。
他语气温和,说起话来温润动听。
“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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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景辞跟着温故进了院子,景家那几名弟子就一直在原地等着,等了许久都不见景辞出来。
景家向来门规森严,而最近外界又正好有点不太平,就管得更严了些,闭门时间也提前了一个时辰。
后山偏远,由于挨着禁地的缘故,无法御剑,要回景家只能下山绕行,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再不走,很可能赶不及在闭门前回去。
可偏偏作为家主的儿子,景容也好,景辞也罢,没一个好相与的。
景容平时鲜少露面,大部分弟子见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不露面的时候倒也罢了,一旦露面,总叫人很惶恐。
谁都知道少主这人性子乖张,很不好伺候,稍有不周到的地方,等待这些弟子们的就是被各种处置。
只要有景容在场,所有人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一丝懈怠。
至于景辞,家主开宗祠为他恢复长子身份那夜,平日里欺辱过他的一些个弟子,好几十名,在宗祠门口密密麻麻趴了好几排。
板子一个一个地打下去,打了一个时辰不带停,宗祠外哀怨四起,家主只当没听见似的。
自此以后,整个景家,只要是个人,见了景辞都得称他声“主子”
。
于是他们只能在心里急,互相张望,谁都不敢去催促一声。
正在他们踌躇之时,屋内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听着像是什么重物坠落在地上,厚重而又沉闷。
动静这般大,里面却没有说话声。
想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又不是很敢。
那声音像一个人的倒地声,也可以像两个人的倒地声,更可以像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扑倒在地的声音,唯独不像出了什么事。
景家一直有传言,说这位新主子跟温故有点不清不楚,但不至于就那么忍不住吧?
景辞可不像那种会被欲望支配的人,正相反,他极度冷静,极度克制。
至少,从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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