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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听完景容所念,一颗悬着的心安定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
寒暄几句家常之后,老妇人打算继续绣喜服,但篓子里的金线不够了,她便起身去屋子里取。
金线这等贵重之物她自然是没有,都是布庄送过来的,伙计每日都会检查,生怕被吞了一分一厘。
老妇人一离开,温故就端起水杯,轻轻摩挲杯壁,在景容疑惑的目光中开门见山:“你还记得景家弟子失踪的事吗?”
景容点点头。
“你父亲本不想追究此事,后来有人跑到其他名门求助,各方压力一下来,不得已才派景辞去探查。”
顿了顿,温故睨了眼房内,看老妇人还在翻找金线,压低声音说道:“那名去求助的弟子,名叫周和。”
景容微微一愣。
温故继续补道:“他是外门弟子。”
短短几句话,将这几封信包裹的谎言揭开,里头的真相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外门弟子不会受到重视,不会修习到高深的术法,也不会有爱护他的众师兄。
作为景家的少主,景容自然对这些再清楚不过。
“而且,这位周和,已经失踪了。”
一个小小的弟子,在外界传言中连个名字都没有小人物,家中有位老母亲在盼他回家。
而这位始作俑者,景容,还在好端端地给不明真相的老母亲念信。
温故一直看着景容,他想知道景容现在是什么感受。
虽然自己的做法好不到哪里去,但他还真是喜欢做这种令人作呕的事。
会恶心到景容吗?
景容会生气吗?
会把自己丢进禁地吗?
……
比起这些,温故更想知道的是,在亲眼目睹这一幕之后,景容在复仇的时候,会不会短暂地想起这几封简短的信,从而……放过一些无辜的人?
景容没有躲开温故的视线,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嗯,害他失踪的那人真是罪该万死。”
温故挑了下眉。
“死一次都算便宜他了,就该把所有最痛苦的刑罚都在他身上过一道再死才是。
噢,还不能让他死,要让他受尽折磨后留条命,最好是用凌迟的方式断掉手脚,割掉口鼻耳朵,还要拔舌,做成人彘,养在罐子里,罐子正面写他名字,背面写他生平,再挂在城门之上,日日受全天下人的唾弃。”
这些话,景容说得信手拈来。
温故:“?”
等等。
温故后知后觉,在意识到景容说了什么后,才开始懊恼,就不该让景容随心所欲地发表见解。
有没有膈应到景容他是不知道,但是成功把温故他自己给膈应到了。
还有些反胃。
然后景容缓缓凑过来,附在温故耳边,轻声问:“你是想听我这样说吗?”
景容问这问题的时候,一双有点邪气的眼睛认真盯着温故,看上去一脸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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