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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回过头,店小二凑近他耳边,小声道:“那位公子腰间系的是景家玉佩,客官莫要纠缠。”
一听到景家二字,壮汉的酒立即醒了大半,他忽然就想起刚才那人的眼神,虽然看似平静,里头却好像夹杂着许多情绪。
他想不到什么词可以准确描述出来,只是越想越觉得危险。
当着景家人说他们少主的不是,简直是活够了。
冷意爬上壮汉的后背,他下意识重新看向那人,看过去的时候,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转角。
流言蜚语温故听过太多,他的名字也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其中,跟自己有关的无关的都有。
他都不介意。
但是,唯独以这种方式出现的流言,他不想听到。
一个字都不想听到。
关上门,温故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放下茶壶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桌上摆放的吃食,那张本就阴沉的脸又冷了几分。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外头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公子,热水打好了,可方便进来?”
温故的眉头松了松,沉声道:“进来吧。”
店小二推开门,把一桶热水放到屏风后头,然后取下肩上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公子请自便,有事叫我就行。”
说完便退了出去,正要关门,温故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店小二:“公子有何吩咐?”
温故端起茶杯走到窗边,只留了个背影给店小二,语气仍旧泛着冷意:“把桌上的核桃撤走。”
招待过无数客人,只见过多要吃食的,像这样单独不要其中一种的还是头一次见,店小二有些疑惑,便问道:“公子不爱吃吗?”
温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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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声音里,涵盖着不容反驳的命令。
店小二没再追问,收起核桃后关上门,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到任何声响后,温故的眉间才缓和下来。
透过窗户看着沉入黑暗的低矮房屋,眼中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温故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次温故在镇上只买了菜苗、肉食和一些日用品,吃穿用度都是他一个人的量,所以就怎么省事怎么来,没在镇上多做停留。
至于崽子,它除了每天在院里薅灵药叶子啃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物质需求,温故喂什么它就吃什么,很好养。
这副狗样看得多了,就会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个灵兽。
“你怎么不变大?”
温故时不时都会这样问一句,每回崽子听见他说话,都会回头望向他,然后把头一歪,眼中看起来有股清澈的愚蠢感。
看得温故有那么丝无语凝噎,于是一俯身将崽子提起来,坐着把崽子铺在腿上,翻来覆去地看。
因为这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崽子并不抗拒。
直到他把魔爪伸向崽子额间,那一簇红色毛发上。
这一指戳下去,崽子浑身一颤,猛地挣扎起来,很快就从温故手中挣脱,一溜烟往外头跑去。
温故:“……”
又是这样。
他默然起身,追着崽子出去,等他追出去的时候,看到的只剩崽子一跃而出的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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