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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恍惚的景容,家主忽然松开手,抬手抚上景容发红发肿的侧脸,颤抖着摸过一道道红印:“容儿,为父不是故意的,你原谅父亲,好不好?”
景容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家主摆弄,只有眼眶还泛着红。
“容儿,你不要这样,你原谅父亲,好不好?”
“……”
过了不知道多久,景容缓缓抬手,掌心自然向下,伸在家主眼前。
但他面色平静,眼眶的红润已经散去,白皙的小脸上只留下那几道红印。
“拿去。”
语气里不带一丝情绪。
这股力量,这道术法,你拿去。
通通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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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儿,”
家主接过景容的手,“只要你听话,少主之位是你的,景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会有你一个儿子,你就是未来的家主,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家主愉悦地闭上眼,双手紧握住景容的手臂,力道越来越重,与此同时,源源不绝的力量开始从景容的身上涌入他的体内。
修为伴随修者血肉而生,融在全身各处。
每被吸走一点修为,都会化为蚀骨般的痛楚,密密麻麻地袭往全身,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修为散尽,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轻则灵根尽毁,重则骨血消亡化为灰烬。
殿内一片漆黑,高座之上的灵力涌动成了仅有的亮光,景容全身血脉流淌着的灵力带着微光,在暗夜里像个发光的精灵,这光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暗下去。
景容的脸因为痛楚而变得扭曲,苍白的皮肤变得铁青,浑身青筋暴起,体内的力量一点一点消失,除了无尽的痛感,他再没有更多的感受。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景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他只知道这个过程一次比一次长,一次比一次痛,可偏偏不管多痛,都不会晕过去,头痛得无法思考,却始终是清醒的。
清醒地痛着。
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了。
景容的修为被吸尽了。
结束之后,景容的意识终于陷入恍惚。
在无止尽的痛楚之中,连昏睡都成了一种奢望。
好在他终于如愿以偿。
而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似乎听到他的父亲说:“把少主送进禁闭室。”
又要进去了吗?
是啊,又要进去了。
景容很久都没醒来,人虽然是昏迷的,但他身体的痛意却没有消散,反而十倍百倍地加深。
全身各处先是像刀割一样被断开,随后又像针刺一样将断开的地方一针一针缝起来,然后再断开,再缝起,来回往复。
他时常被痛醒,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烫得几乎在冒烟,然后他努力睁开眼,一点一点爬向冰床,每动一下就会有蚀骨的痛楚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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