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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实,他远比景容想象中知道的多得多,正如景容无法开口一样,温故也无法开口。
景容睡着之后,身体会不自觉侧躺着缩成一团,双腿微屈,他的睡姿总是这样没安全感。
轻微而又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蜡烛的光不明亮,照在浓密的长睫上,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排阴影。
当跋扈的小少主安静下来,可怜兮兮地说一个人害怕的时候,真像个胆小鬼。
可胆小鬼都睡着了,温故还在犹豫要不要吹熄蜡烛。
房里的光忽明忽暗,就这样亮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温故就被一道沉闷的落地声给震醒了。
他窝在外屋凑合了一夜,一睁眼,地铺上空无一人。
外屋没什么东西,一眼就看了个遍。
正在疑惑间,那道沉闷的声音再次传来,听着像是什么不算很重的东西落在地上,而且这道声音还是在里屋。
温故回身走向隔壁,推开门,只见一个干瘪的鬼东西跪在床边,匍匐在地,还道:“多谢少主救命之恩!”
而景容显然也被吓到了,手撑在床沿上,身体下意识后仰。
干瘪的鬼东西又磕了下头:“多谢少主!”
温故就那样看着,看着鬼东西一遍遍地磕头,几乎要在地板上砸出坑。
也看着景容在惊愕之余缓过神,冲他投来求助的目光:“温故,把他弄走,弄走!”
不说别的,一醒来就看到这么个吓人的鬼东西,确实不太容易接受。
温故摇了摇他,试图让他停下来,“林朝生,别磕了。”
可他仿佛听不见温故说话,只一个劲磕头。
见喊不应,温故直接上手,可他都这样了,力气却大得很,怎么都拉不动,跟疯了一样,只不停地磕头,眼里心里都只念着少主。
而他心心念念少主被他吓到了还不说,还对他避之不及。
再这么磕下去,真怕磕死,人都白救了。
看他嘴里一直念着感谢少主的话,温故安抚了下景容,试着道:“可能你说话才有用,让他停下来试试。”
景容闻声一颤,缓缓抬眼,有些躲闪地道:“林朝生,滚出去。”
声音不大,还伴着些沙哑。
一听见这句话,林朝生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了,当即停下磕头的动作,应道:“是,少主。”
声音干巴巴的,随即很快站了起来。
果然是管用的。
温故对此有些诧异,而看景容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显然也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刚站起来没一会,林朝生复又跪了下去,还道:“求少主收留!
求少主将我收作手下!”
好不容易缓过劲的景容,一听这话,差点跳了起来。
“快滚出去!”
“……”
见状,温故赶紧把林朝生给拉了出去:“你是真不怕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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