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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第二天赛程结束,一班收获了三枚奖牌:男子接力金牌、男子铅球金牌,还有一枚女子跳高的银牌。
回到教室,大家看起来都挺激动的,三金两银,这成绩至少不会再倒数了。
“一哥!
牛逼啊!”
范阳激动地咆哮道,“早知道你就该多报几个项目!
我早就说了吧,您这体格,不上硬菜可惜!”
弋戈腰疼得厉害,没力气翻他白眼,略过他把校服往蒋寒衣面前一递,“谢谢。”
蒋寒衣抬头看她,顿了一下才接,问:“你还好吗?”
“?”
弋戈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又没生病。”
“……”
夏梨慢一步走过来,范阳忙把保温杯拧开送到她面前,“给,班长!
红糖水!”
-又压低声音凑近了问:“你是不是那个了?快多喝点。”
夏梨的脸“唰”
地就红了。
弋戈把他压着嗓子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知怎么,心里忽然觉得不痛快。
女生来例假,即使是在医务室,即使是女医生,也要把卫生巾用黑色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地递给她;男生对这件事有好奇,但这好奇里究竟是关切还是窥探她无从得知——只知道,他们神神秘秘地用“那个”
来指代这件事;而夏梨的脸红,是因为感动而不好意思吗?还是因为某种莫名的羞耻呢?
但那个时候弋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点不痛快是因何而来,她只能把它归结于激素水平的不稳定——“女生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那时候,她们都听过很多这种话。
前几桌的高杨耳朵尖,也听见范阳说的“红糖水”
,立马捏着嗓子学小太监说话:“哟,范阳,你挺懂啊,你就知道班长要喝红糖水?”
范阳熟练甩锅,“寒衣说的!”
他又笑嘻嘻地对夏梨补充了一句:“寒衣特地跟我说的,要泡红糖水给你喝。”
夏梨脸色绯红,含着笑意瞥了蒋寒衣一眼。
蒋寒衣面不改色,嗤笑了声:“你的功劳,干嘛白送给我?”
说着,他又对夏梨道:“快喝吧,小卖部没红糖,这小子靠两根筷子翻墙出去也不容易。”
夏梨没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嘴角凝滞了一瞬,笑着点点头,“我肯定喝完,不会跟你俩客气的。”
范阳暴跳起来,勒着他脖子骂道:“去你大爷的,你特么才筷子!”
“喂,你看看一天天都传播了些啥玩意儿?!”
他又冲着前座喊。
弋戈没搭理他,范阳凑上前看了眼,发现她戴着耳机,压根听不见。
他悻悻坐回自己位子上,小声道:“学习好就是拽咯。
……你说,老刘要是发现她带手机来教室,会罚她么?”
不等蒋寒衣回答,他嗤声酸溜溜地说:“肯定不会!
她都成香饽饽了老刘肯定舍不得,唉,这世道。”
蒋寒衣明目张胆地把自己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放桌上,笑得异常欠扁。
“我觉得,全班任何一个人被发现带手机都还有一线生机,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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