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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里,钱焘和钱妃二人回到后,便挥退了下人,密谈起来。
“兄长,咱们就全部押上么?”
钱焘微微摇头,“咱家从来不做这种孤注一掷的事,今日一来是迫于忠王的压力,二来他也的确有非常大的潜力,但这世事总会有个万一,咱们面子上要竭尽所能,但还是得有所保留。”
“说的也是,我觉得这忠王似乎喜欢剑走偏锋,就这次的事,阎贵妃一定早有后手,凶险未知,可忠王还打算行险,我觉得他过于托大了。”
要从个人感情来说,钱妃绝对是憎恨赵孟启的,但世家子弟自有处世的准则,除非失去冷静,一般都不会感情用事,凡事都以利益来衡量。
如今钱家既然向赵孟启靠拢,那就是看好预期收益,但如果赵孟启翻车,那钱家的投入就都要打水漂。
钱焘揉着额角,思考了半晌,“恐怕不只是阎贵妃啊,谢相公怕是也免不了动作一番了,咱们且先看忠王如何应对吧。”
与此同时,几名官员正匆匆赶到谢方叔府上求见。
谢方叔进入辞相状态后,十几天来足不出户,也不再接触公事,安心按照惯例隔上些日子递交辞呈,直到官家批准为止。
府上显得也很平静,也没有急着收拾行李家当,或许是谢方叔为官还算清廉,为人也较为俭朴,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
这些日子也少不了下属同僚前来拜见,但谢方叔一般是谢绝的,甚至门房那里就直接拒绝了。
但今天这几个官员却很执着,大有不见谢相死不罢休的架势,门房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为他们通报。
“相公,有三位官人执意要见您,说是事关重大,小的见他们着急上火的样子,不似作伪。”
谢方叔正立于案前,挥毫泼墨,在雪白的纸面写下一个大大的‘静’,从旁边满满一大叠字稿来看,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
被扰了兴致,他无奈一叹,缓缓放下毛笔,用布巾擦拭着双手,“连你都顶不住,看来是非比寻常了,罢了,就见见吧,把他们迎到花厅奉茶,老夫更衣便来。”
不久后,换了一身道袍的谢方叔走入花厅,三名官员立刻起身施礼拜见。
“诸君不必多礼,且坐。”
谢方叔入座后,也不拐弯子,直言相问,“以清、子敬、文锡,你三人联袂而来,到底有何要事啊?”
赵崇洁,字以清,乃是宗室远支,现任太常寺丞,“谢相,午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将忠王大闹钱府之事简略讲述一番,“此事已经沸沸扬扬,传遍了临安。”
“此事与老夫何干?”
谢方叔闲置十几日,似乎失去了政治敏锐。
黄师雍字子敬,任秘阁修撰,为他解释道,“忠王莽行无道,暴虐不仁,岂可为君?我等正可借此契机,全力弹劾,以正朝纲,再请官家择储。”
又来?仅凭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动摇忠王的地位?
谢方叔摇摇头,“老夫已然辞相,哪里还有资格干涉朝政?”
“师相,如今官家并未准辞,您依然在职,匡扶社稷肃正朝纲在所难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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