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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多管闲事,但阿柔跟阿晨就是没靠山才让人欺侮,我偷偷跟汤兄弟说,那几个坏胚子可跟阿晨说了很多难听话,说阿柔看来一派清纯,像没被开苞的雏儿,哪天要大伙儿一起抓了她来试味道;还有人笑说,是她太泼辣,前夫没能耐才动不了她,哥儿几人还治不了他,包准让她爽……咳……”
吴奕一开始说得愤慨,到后来也觉得有些尴尬,然而汤绍玄听得黑眸微眯,顿时怒了!
夏羽柔说到做到,她向邻居借了骡车去港口。
上次来这里,还是城隍庙的庙会,而且是晚上,白天这一看,少了灯火,景色截然不同,海天一色,特别让人舒服。
夏羽想了想,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没往这里来了,一是被带离青雪镇,即使再回来,也日日为生活忙碌,无暇到这里逛逛。
但今日更不可能逛逛,她驾着骡车来到码头岸边,看到港口旁停着大小不一的船只,各个码头旁都有工人在搬运货物,伴随着不少吆喝声。
她将骡车拉到一个卖肉包的小贩身后的街角,拜托小贩帮忙照看,也问了弟弟的事。
“这我不清楚,不过你看那里,那几个从大船下来的管事正与几个苦力工的头儿接冾卸货事宜,你去问问,他们应该知道。”
他在这里卖肉包七、八年,认识不少人。
夏羽柔向他道谢,就往其中一个码头走去,那些人都站在那里议事。
弟弟被打的事,一定有人看到或听到,弟弟不说,她自己问。
事实上,那天的动静的确很大,很多搬卸货的码头工人都看到了,因此她一问,就有工人告诉她。
一个老工头小声说了,“这码头啊,贾家是第一坏,魏家就是第二坏,你弟弟找他们打零工跟找鬼拿药单差不多,他们身后的势力大,小娘子还是算了吧。”
“这码头魏家身后就是官家绣坊管事的魏家,在青雪镇,魏家一手遮天,没人想与他们为敌。”
另一个工头也说。
“对啊,对贾家、魏家,大家都是避之惟恐不及,你还讨公道?天高皇帝远,连青岳县的县令都巴结着魏家,你想如何?”
原本一直没开口的工头也跟着说话。
她知道他们是好心,但她仍坚持要知道是哪几人揍了她弟弟。
于是,热心肠的顾工头就带着她到另一艘船的甲板上,暗暗指指港口最靠右边的码硕,在一间大工寮前,几个高壮男子正或坐或站的说话。
“就是他们,但我看你一个小娘子还是算了,他们让人做白工的事,你弟也不是第一个,有时给几个铜钱就要人滚,若敢纠缠就打个半死不活丢下海,去年就死了好几个,但那些都是穷苦人,到衙门告状也没用,官府都罩着,去告官的反而被打个半死。”
顾工头说到这里,叹了一声,“我们这里很多人都看不过去,但世道如此,又能如何?这里一年比一年繁荣,但一个官儿在这儿混了十多年,早就把这里当成他的地盘罗,皇帝也没改派好的大人过来管理,大家的钱是挣多了,但憋闷的事更多,老一辈都说,皇帝早忘了这里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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