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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石白鱼一看是田翠娥,神色就冷淡下来,漫不经心地抻了抻不太合身的衣裳。
田翠娥没管石白鱼,抬步就要往里面走,却发现门口被挡得死死的。
石白鱼看似随意,实际严防死守,根本不打算让人进门。
“鱼哥儿你什么意思?”
田翠娥停下来:“我可是你大伯母,大老远来一趟,你不说好酒好肉的招待,居然连门都不让进,你就是这么对待辛苦养大你的长辈的?”
“大伯母是不是忘了,我是宋冀二十两买来的?”
石白鱼堵在门口:“抛开我父母留下的旧宅田地不说,我这些年在你们家做牛做马,又不是吃白食,更何况吃的还是你们剩下的残羹剩饭,穿的也是父母当年留下的旧衣裳改的,住的是柴房……”
“好啊你!”
田翠娥一听石白鱼的话就怒了,伸手就习惯性的想要撕打教训:“长能耐了,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撕烂……”
“你要撕烂谁?”
石白鱼手都抬起来了,已经做好还手的准备,听到宋冀的声音,忙放下了,抬眼看过去眼睛一红,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宋哥……”
颤巍巍的一声宋哥刚出口,就被跳下牛车大步过来的宋冀一推挡在了身后。
“宋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石白鱼拉拉宋冀的衣袖,看他额头有雪化成的水,捏着袖子抬手给他擦了擦,然后迎着对方看过来的视线,委委屈屈的瘪嘴:“宋哥,大伯母,大伯母要打我。”
亲眼目睹石白鱼变脸的田翠娥目瞪口呆,回过神来,随即就是愤怒:“鱼哥儿你要不要脸,我……”
话没吼完对上宋冀狠戾森冷的视线,心里一突,当即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母鸡,咯的打了个惊嗝。
“嗐,这鱼哥儿怎么能够瞎说呢?”
好一会儿,田翠娥脸上的皮肉抖了抖,这才挤出讨好畏惧的尬笑来:“我这不是来桥头村找王郎中拿药么,就想着顺路来看看鱼哥儿,哪知这鱼哥儿也太不像话了,竟是睡到日上三竿,就说教了两句。”
“我宋冀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宋冀面无表情。
接连被呛,田翠娥笑脸有些挂不住:“瞧你说的,我怎么说也是鱼哥儿大伯母……”
“把我二十两卖给恶霸老猎户的大伯母。”
石白鱼提醒:“曾经的鱼哥儿早就死在了河里,过往收留恩情一笔勾销,一条命加上这二十两,绰绰有余。”
宋冀侧首挑眉:“恶霸老猎户?”
“嗷~”
石白鱼露齿一笑:“是她这么以为的,不然你有二十两下聘,家底肯定不差,嫁给你自然吃喝不愁享不尽的福气,有这种好事她自然是可着自家哥儿,哪轮的着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分明就是听信流言,才舍不得自家哥儿,又眼馋那二十两,把我给卖掉的!”
石白鱼每说一句,田翠娥脸色就难看一分,但有宋冀在,她确实不敢做什么,只得不甘心的瞪了石白鱼一眼,气哼哼的走了。
走的远了,才扭头冲宋家的方向呸了一声。
“什么东西,也敢攀扯我家清哥儿,他宋冀也配,我们清哥儿可是要嫁到镇上去的!”
田翠娥边走边骂:“鱼哥儿个要死的,肯定是故意的,有机会非要他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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