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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麻烦余大人了。”
靠着车壁,胡婵回想着前世出嫁时,一路被蒙着盖头,虽然从正门一直到了新房,却不曾亲眼看过沿途景色。
此时却是可以在白日里看到自己前世的家,天意弄人。
“胡姑娘,你莫忧心,一切有我。”
余唐光说了两句便没了话,只垂眸不敢瞧胡婵,从没与姑娘这般相处过,有些忐忑。
“余大人,你是好人,我前番诓骗与你,你气我吧?”
胡婵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路上得了他的照顾,还未认真与他说句话。
余唐光两颊瞬时绯红,傻笑着语无伦次。
“胡姑娘,胡姑娘言重了,这是,这是在下该做的。”
“怎就该做的?我与余大人无亲无故,那晚都是误会,也是我诓骗余大人在先,这才引出那件事。”
胡婵见余唐光还欲再说,又道:“余大人不必再说,如若以此来要求大人为我做什么或是娶我为妻,那我真是不懂道理枉为人了。”
余唐光插不上嘴,又看胡婵一副认真的样子,心道自己做错的事终究要负责,此时人家姑娘这般说,可能是看不到自己的诚意。
只要假以时日,待对方明白和了解自己的为人及诚心,再谈此事也不迟。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直进了余唐光在镇南城的宅子,停在一处院落前。
胡婵走下马车,看着前世里自己来过的地方,只觉得疲惫得很。
“胡姑娘,你就暂住这院子,待我同胡大人禀报之后,再行安排。”
余唐光小心地看着胡婵的脸色,生怕她因此而伤心难过。
“那就麻烦大人你了,我想休息片刻,大人一路也辛苦了,早些休息。”
想开后,胡婵已经将失落抛在脑后。
既然自己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人,那就要自己爱自己。
如果自暴自弃自怨自艾,还有谁会在意自己。
余唐光仍旧插不上嘴,所幸见胡婵没有悲色,一颗心便落了地,看着胡婵进了上房,这才后知后觉转身离开,直奔胡府。
不知为何,余唐光觉得很是踏实,与胡婵相处起来,自己才像个兄长。
自己是家里的长子,被父亲寄予厚望,多数时候不是学习兵法就是练习骑射,很少有时间照顾弟妹。
年纪轻轻又袭了父亲的品级离家为官,直到遇上了胡婵,才觉得自己像个长兄。
这感觉很好,就好像忽然间很有成就感,余唐光低头痴痴笑,看得胡府门口的糙哥愣住。
糙哥是胡继宗手下另一员大将,因性格毛躁办事不稳常被训斥,好在胡继宗只对事,糙哥也不是个记仇的人。
“糙哥”
是个诨号,叫得久了,人们倒不记得他原先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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