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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刚才的一幕幕其实无比的短暂,从巴德尔执事暴起于烟尘之中,直到雨夜里迸发出了枪火将其压制于原地,来来回回也就半分钟的时间。
甚至都不如那之后手锯切开颅骨的时间长。
所以也就衬托着那利刃摩擦骨骼的声音格外的刺耳,手指搅烂大脑的声音也听的人脊背发寒。
钟楼上的凯瑟琳距离很远,她没有听到那刺耳粘腻的搅动声,但也正是因为她距离远,位置高,这使得他能清楚的看到之前地面上所发生的一切;
同时,也让她变成了人群之中最震撼的那个。
当时视线里,远处长街之中,那格外诡异的身影,那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的行为,一把没有经过改装的普通枪械,几颗最劣质的子弹,竟然就将一位裁决司的执事压制住了?
虽然是在其最虚弱的时候......
但同时,也是在其最强大的时候!
而那个没教养的家伙在这整个过程中,为何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畏惧!
反而一切都那么的淡然,沉默,稀疏平常,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是无知么?
还是他的心境已经坚韧强大到了可以无视一名二阶契约者濒死反扑的程度。
凯瑟琳不知道,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下方那如同在聚光灯中迎接谢幕的消瘦身体,以及不可控制的浮现出了之前第一次在电梯外相见,那张微笑着,但却无比可恶的脸。
恍然之间,她身子猛地一僵,这才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方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下城区的平民,一个私家侦探。
......
夏洛克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为钟楼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审判修女阁下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他只是看着地上那具绝对不可能再以任何方式站起来的零碎尸体,然后很满意的舒展了一下身子。
回过头,又看向了身后的老祭司大人:
“没事吧......”
他问道
其实他对这位话语不多的老人是有着一些好感,因为对方在不打瞌睡的时候,似乎总是会回应自己一种很有亲和力的微笑,其中甚至还包含着一丝丝的鼓励和欣赏,这种笑容在上位者面对平民时很少见。
而雨幕中,老祭司大人似乎这才稍回过了神,他努力的压下心中的震惊,然后虚弱的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之后他干薄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夏洛克没有听到,因为下一秒,他就被附近冲过来的一群护教军士兵给团团围住。
此时此刻,大祭司的安危自然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雨幕依旧,又过了几分钟,待到所有人终于从刚才的画面中缓过来;一些战场外围静待的医护人员终于敢走入探照灯之下。
他们开始快速的寻找着还有可能存活的伤者,并对那些几乎被铠甲蒸熟的士兵,以一种很凶残不顾及疼痛,却无比迅速且有效的方式开始救治和处理伤口;齐柏林飞艇之上垂下了几根绳索,几十名没有装备蒸汽装甲,但都穿着教廷守卫军制服的人滑落,开始沉默快速的整理战场,回收尸体和装备。
战后的清扫工作就这样有条不絮的开始了;巴德尔执事的尸体从血泊中被扫成一堆,连同着他那只虚空生物一起被装载进了一口巨大的铁箱子里,顺着绳索钓上了飞艇,医务兵周围的哀嚎声开始渐渐的成为了主旋律,凯瑟琳的藤蔓和那只巨大的蜘蛛已经悄然退回了虚空裂缝,一切都渐渐回归到了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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