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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宜琏和宜璐齐齐闭起嘴巴,让沈氏美好的幻象继续下去。
可惜当三奶奶脑子里的电路转移到儿子身上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儿子飞了的未来媳妇儿宴家姑娘,回忆起这些日子来余氏如何巧舌如簧、描绘了个光明前景给自己,谁知枪头一转又攀了高枝,让自己和儿子在这偌大的山东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笑柄!
沈氏怒火中烧,从喉咙里爆出一句:“余佩娘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不要脸的贱胚子,但凡我还有口气就定要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沈氏中气十足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屋子,甚至站在十米开外的长廊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宜琏和宜璐不由臊红了脸,沈氏的话不论从音量还是内容上,听起来简直和街头巷尾的泼妇没两般了。
不过能发出这般浑厚的嗓音,沈氏的身体想是没什么大碍了。
无论三奶奶如何不甘心不情愿,宴家和曹家的姻亲关系是铁板上钉丁了,两家互换信物议定婚期的速度简直堪比坐了宇宙飞船,一般姑娘两年都不够的备嫁时间,这两家生生用了两个月就一切就绪、只等新娘了,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沈氏好几次想冲出孟宅跑去宴家理论,都被谢氏拦了下来。
二奶奶心里跟明镜似的,宴小姐和大少爷的事儿不过是两家太太口头上的婚约,根本不曾去正经官媒报备、也没有任何书面协定,甚至连三弟都蒙在鼓里,沈氏若是上门讨说法必是铩羽而归。
而她若真撒泼闹了起来,宴家绝对有能力将黑的掰成白的,称孟家也瞧上了宴家闺女,自抬身价造成一家女两家求的局面。
又或许,这晏太太从始至终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孟家算是白白做了人家的一回踏脚板。
如今宴凝波又是宜珈的救命恩人,无论与公与私孟家都不能碍了人家的姻缘,谢氏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恶人只能由她来做,人情债难还,这救命之恩就更是还不清的债。
二奶奶走到沈氏院子的时候,沈氏正叉着腰用手指着一个小丫鬟骂的起劲,谢氏一瞬间有种自己看到的其实是管事婆子的错觉——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哪家大家闺秀还有如此,恩,“世俗”
的动作,谢氏发愣也只是一秒的事,这不,二奶奶又恢复了端庄温和的姿态,款款向沈氏走去:“弟妹可空着?”
“哼。”
沈氏干脆拿鼻子说话,一点儿不搭理嫂子。
你把我软禁在这一亩四分地里,你问我有没有空?搞笑啊。
谢氏也不和她计较,自顾自进了屋子。
沈氏愣在屋外不知二奶奶这又是哪一出,看了看渐渐成围观状的丫鬟仆妇们,沈氏一跺脚,也跟着进了屋子。
谢氏已经相当悠闲的吩咐耿妈妈泡了茶,端坐在炕上,见着沈氏进了门,也不作声,只淡淡结果杯盏抿了抿。
沈氏可没这好耐心,阴阳怪气的开了口:“不知二嫂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来看看弟妹你过的可好,若还缺什么只管和婆子们说。”
谢氏无比自然的接了话茬,笑着看向沈氏。
“我这儿什么也不缺,”
沈氏眼珠滴溜一转,“就是有些闷,想出府去转转。”
沈氏的心里直放在脸上,坦白的让谢氏想叹气,这么多年的内宅生活沈氏是白过了,该羡慕她天性单纯好呢,还是嫌弃她一根肠子通到底连转过弯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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