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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扎着高马尾,像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女生,瞳孔是淡淡的棕色,初晨阳光的直射下,眼白中仿若包裹着一块透光的琥珀,微笑时显得柔软而灿烂。
我本来想摇头,说不用了。
可当接过卡片的那一刹那,贴在它表面的薄膜在阳光下折射出绚烂的七彩色,我兀然地记起离开宿舍楼时一碧如洗的天空、飘荡的卷卷白云,这都预示着今天是个很不错的好天气。
好天气很适合出门。
恰好的是,我的身边有一个人渴望着前往外面的世界。
鬼使神差的,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止住,舌尖抵住了口腔下端。
我微微点头,低声地嗯了一声:“好的,我去问一问。”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毕竟铃屋在我耳边早就提及过无数遍想要出门。
我其实并不理解他对于离开围墙的渴望,在我看来,收容所与外界并无区别。
光、影、个人、集体、社会、空气、水......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呢?只是多与少的区别。
唯一的差异可能是外面的世界有以食人为生的怪物,收容所内培养的大多是仇恨且希冀着,以杀死怪物为目标的孩子。
于是我便将铃屋兴奋的缘由归咎于有机会接触喰种,提醒道:“我们只是去一趟医院,晚上就会回来的,一般来说不会遇到喰种。”
“那也很有意思啊。”
铃屋捏着临时出门证左看右看,“我没有出去过。”
与之零碎的交谈中我得知,他脑内所构建的对于外界的印象来源于儿时“妈妈”
给他阅读的动物插画,食堂电视机里播放的每日新闻,以及跟随我至门口拿信件时越过铁栅栏的视野。
狭窄的、宽敞的、局限的,他似乎总生活在一个个圈里。
但是仔细想想,离开了又能怎样,东京、日本、世界又何尝不是一个个被包裹被圈住的牢笼。
“记得要跟住我,外面人很多很多。”
我叮嘱道,“虽然有定位手环,走丢了也没关系,但是会很麻烦。”
收容所里大部分都是被喰种戕害过的儿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离开前大多会被给予定位手环。
铃屋乖巧地点头:“知道了。”
我继续与他约法三章:“其次,出去是不能随便打人的,否则会进警察局。”
但我想了想,铃屋也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个性,只是被招惹后下手总没个轻重,于是补充道:“如果对方是人类,正当防卫可以,但是太过分不行。”
其实我都觉得自己啰嗦。
“如果发生什么急事,在不受伤的情况下,一定要先和我讲。”
他懒懒地拖长音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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