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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傅慎时不答应,只当他默认了,快步去了世安堂回话。
殷红豆撇嘴,大概这就是傅慎时的回答方式?
听完要紧事,殷红豆便回了厨房准备午膳,她端着午膳去书房的时候,廖妈妈正好从秦氏那儿回来,说日子定好了,三天后就在侯府借着赏莲花的由头见一见。
傅慎时还是不说话,自顾地挥笔写字,殷红豆搁下案盘就走了。
三日后,殷红豆又跟着起了个大早,一边做早膳一边打呵欠,待她进了上房,廖妈妈正在替傅慎时梳头,一边梳,一边嗔道:“时砚真是笨手笨脚,六爷身边到底少不了姑娘家的伺候。”
提起傅慎时的亲事,廖妈妈似乎非常开心,她笑着道:“等以后方小娘子过门了就好了。”
时砚垂首立在一旁,红着脸不敢辩驳,他确实手笨,平日里梳头两刻钟之内能完成,今儿因为是重要时刻,急忙之下老是出错。
当事人傅慎时并未做评,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戒指,好似事不关己。
殷红豆搁下早膳,便绕过屏风站在廊下,等廖妈妈出来了,便问她:“您吃了吗?”
两人携手往厨房去,廖妈妈眼睛里布有细血丝,满脸疲倦道:“没吃,昨儿我孙子病了,跟他娘守了他一夜,今早赶着进重霄院,到现在没合眼。”
殷红豆问道:“您家的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退了热,好多了。”
“那您就在这儿吃了再睡一上午,六爷那儿还是我跟过去,等见过了小娘子,我回来跟您说详细情况就是。”
廖妈妈点着头道:“好。”
又叹道:“上了年纪,越发力不从心,从前二十来岁熬上一夜还没这般体虚过,今儿倒是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儿了。”
熬夜后遗症啊,殷红豆忙道:“您吃过了赶紧去睡罢。”
廖妈妈去了厨房吃了一大碗粥,还道:“小娘子最好快些过门,六爷不习惯身边有旁的人伺候,总不能连太太也不许。”
殷红豆深以为然,而且妻子的作用比丫鬟和管事妈妈大得多。
两人聊了几句,如意姑娘就来催了。
时砚推着傅慎时出来,殷红豆默默跟上。
如意在侧前方领路,稍稍回头看着傅慎时道:“园子里没有旁人,就是夫人和大太太、三太太。”
她又补了一句,说:“盼哥儿也在。”
行七的傅慎盼,殷红豆还未见过。
傅慎时依然寡言,如意脸上挂着淡笑,引着重霄院的主仆三人去了花厅的暖阁里。
秦氏正和方夫人说笑,两位大房的太太作陪,方素月正坐在绣敦上,低着头,安静乖巧。
暖阁里的小辈都站了起来,傅慎时先同秦氏和方夫人点头行礼,再分别叫了两个嫂嫂,最后才和方素月见礼。
殷红豆站在旁边,悄悄抬眼打量方素月,十八岁的小娘子穿着浅红色的绸面长裙,个子不高不矮,身材纤秾合度,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白净净,淡扫蛾眉,五官端正秀丽,朱唇粉嫩剔透,模样温婉可人。
方素月朝傅慎时福一福身子,道:“傅六郎君安好。”
她声音温柔悦耳,很是讨喜。
傅慎时淡淡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盼哥儿坐在秦氏的怀里,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傅慎时,才细声道:“六哥。”
傅慎时冷淡颔首,等小娘子落了座,便着时砚推他到旁边去。
殷红豆站在一众人最末端的地方,她的视线飘到了傅慎盼的身上,盼哥儿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四五岁,五官精致,脸颊圆润可爱,秦氏紧紧地搂着他,视若珍宝。
盼哥儿才五岁,也就是傅慎时出事那一年秦氏怀上了他。
古代也有避孕措施,侯府夫人避孕手段想必比寻常人要容易得多,想要保证一年之内不生育,应当不是难事,偏她这般急不可耐,傅慎时出事不到一年,就怀了身孕。
那时候应当也是傅六最需要照顾的时候。
殷红豆发呆神游,夫人太太们的聊天,她只偶尔听几耳朵,捕捉要紧信息。
秦氏正好说了一句话,提了殷红豆的神,她笑对方夫人道:“三年前咱们在公主府里也见过呢。”
方夫人笑色愈深:“是啊,我记得当时世子妃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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