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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悯达过来命人将行刺之人收押后,便将筵席散了。
直至此时,苏晋的心仍是悬着的,胸中虽有自责与内疚交织,偏生还长在了满腹的疑云丛丛中,千思万虑自眸中渗出,化作一眉头的萧索。
方医正见她如此,还以为她只是因为心忧柳朝明所致,劝道:“苏大人不必愁虑,柳大人此病虽看着凶险,但于性命无碍,老夫这就去为大人开一剂调理风寒的药方,再佐以止血化瘀的药汤服下,只要将养足月,必可痊愈。”
苏晋道:“有劳方大人了。”
方医正收拾完药箱,还未退到门口,便见沈奚带着一身寒气径自闯入暖阁之中,对着屋内一干忙里忙外的内侍道:“都滚出去。”
内侍们见他目色森冷,不敢有违,无声地退出阁外。
沈奚又对苏晋道:“苏时雨,你也出去,我有话要问柳昀。”
又添了句,“你若不放心,可以在外间守着。”
柳朝明其实并未睡去,听到动静,微睁开眼没甚气力地说了句:“我没事,你出去吧。”
暖阁里烧着炭火,在这寂无声的雪夜哔啵作响。
沈奚看着柳朝明一脸疲态仿佛当真病入膏肓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这就开始称病了?”
他负着手来回走了两步,顿下来问,“朱家老九,朱裕堂,是不是你的人?”
柳朝明听了这话,片刻,才缓缓答了句:“沈大人说笑了,九殿下贵为皇子,怎可能是我的人?”
沈奚凛冽的眉间有将起的风暴,语气冷寒得要结冰:“难道不是你命朱裕堂将朱稽佑引去对岸女眷处,这头安排刺客故意自伤?反正朱稽佑不在场,事后问责,他也是百口莫辩。”
柳朝明看他一眼,待瞧清他的模样,忽然笑了一声:“哦,沈侍郎这是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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