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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煜笑着眨眨眼,点头。
贺令姜失笑,她以往跟着师父四处游历,自也看过不少各地的灯会,却很少戴这些东西。
她走到摊前,挑了个昆仑奴的面具,往自己脸上一盖,歪着头笑道:“这个可好?”
贺子煜拍掌,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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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姐弟两个戴着面具,随着熙熙攘攘的游人继续向前。
花街一旁的空地上,有绳妓在走绳索,旁边还有鼓点相合。
长绳两端系在两个木制转轮上,转轮中间隔了好几丈远,再立起柱子把绳子撑起来,转动转轮将绳子拉直,绷直的长绳就像琴弦一样,横在半空之中。
表演者是两个年轻娘子,着轻纱飘帛,从绳子两端踮起脚尖斜斜而上,其蹑足而上之姿,极为优美,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
两人于绳上站定后,便行走起来,其间或俯或仰,步态从容,如履平地,而后又在众人的欢呼中做出各样舞姿的动作,姿态优雅,动作间轻纱随风微微飘动,在沿街花灯的映照下,望去就如仙人一般。
正此时,两人在绳子中间相遇,却未在像往常那般调头走回。
围观众人不禁为她们捏了把汗:绳子就这么细,若是不小心掉下来可怎么办才好?
却见两人微微侧身,右脚一跨,就这么轻飘飘地错身而过的。
底下叫好声一片。
紧接着就见那绿衣女子在绳索上蹲了下来,红衣女子近前踏肩蹈顶,搭成人梯。
观者无一不屏住呼吸,绿衣女子撑着肩上红衣女子缓缓站起身子,绳索在空中微微晃动,几个呼吸间她终是稳住了自己。
位于顶端的红衣女子接着做出各样的姿势,而后猛地一个翻身,将自己掷倒,众人不由惊呼,待回过神来就见她已落于绳上。
“好!”
“好好好!”
“真是厉害!”
“不愧是咱们临川最出彩的绳妓!”
仰躺于绳索之上的红衣女子轻笑,撑起身子便要站起,哪成想不小心踩到垂下的披帛,脚下一个不稳,整个身子就忍不住打起摆来。
她心中不由一惊:“不好!”
这披帛虽然在空中行走时,仿若云端仙人,好看的紧,但若不小心踩到却也危险。
她先前已经万分小心,哪想到这风正好将披帛卷到了她的脚下,踩了个正着。
红衣女子竭力稳住自己,身子还是不由往后仰去。
她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这般掉下去定然摔得不轻,更重要的是,这场绳索杂戏也就砸了。
底下的看众们也心中一提。
眼见着悲剧就要发生,一股劲风突然袭来,恰巧将披帛的一端紧紧缠绕于绳索之上。
红衣女子只觉腰间一紧,自己下落姿势已然止住,整个人就被身上的这条披帛悬于绳索上。
她迅速反应过来,左臂在披帛上绕了两圈,做出个飞天的姿势,右手抓住绳索一个用力,终于旋身而上,又重新稳立于绳索之上。
真是惊险!
这披帛并非当真就如此凑巧,恰巧好缠于绳索之上,救了她一次。
旁人不知,她心中却是明了。
红衣女子四下张望,只周遭人头攒动,哪里还看得到方才出手相助之人到底是谁呢?
她也只好又凝神投入表演之中,变幻着各种姿势表演,引得众人连声叫好,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如潮掌声。
人群中的贺令姜唇角微弯,收回捏诀的手。
如此,也还是一场完满的表演吧。
她回过头,这才发现,原来紧紧牵着她衣袖的贺子煜此时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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