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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心惊胆战地道。
夏姜喘了口粗气,似乎那一下耗尽了她所有力气,两手箍在谷雨脖颈间:“既然知道了陈谱便是田豆豆的人,那为何还不分道扬镳呢?”
谷雨叹了口气:“因为潘大人和胡应麟。”
夏姜蹙起秀眉:“你的意思是田豆豆将两人做了饵?”
谷雨点点头:“只要饵在,就不怕张回不上钩。”
夏姜气道:“田豆豆原来竟是这般铁石心肠,亏我当年还将他...”
谷雨心中警铃大作:“你怎样,他又如何?”
夏姜一愣,这才发觉谷雨一脸紧张,有些好笑又有些羞意,伸手扭住他的耳朵,谷雨倒吸一口凉气,夏姜羞红脸颊:“你这小子好生无聊。”
谷雨最是腼腆,人在队伍中脱不开身,心中羞赧但脸上冷若冰霜,嘴中不迭声地道:“不敢了,不敢了。”
夏姜收回手,附在他耳边道:“我与师哥师姐们随军到达战场之时,田豆豆已在阵前闯下了名堂。
倭寇无法与其正面交锋,便打起了他身边人的主意,田豆豆出身名门,出征之时带了诸多同门襄助,这其中有一位叫南湘的师姐,我也曾见过,当真生得国色天香。
倭寇买通当地乡民,趁田豆豆作战之际,谎称他被生擒,南湘师姐天真烂漫,不疑有他,结果中了对手的埋伏,被人生擒活拿。”
谷雨听得心头一紧,夏姜的声音很轻:“倭寇要求田豆豆前往赎人,所以人都知道这注定是个有去无回的结局,那时他父母皆在军中,其父是锦衣卫指挥使,其母也是赫赫有名的军医,我那时便在她手下做事,两位百般阻拦就是不允儿子送死,营帐前闹得不可开交,田豆豆被逼得急了,便抽刀抵在自己脖间,说道:南湘于我便是我之于她,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夏姜再次喘了口粗气,谷雨听得心里难受:“他们,他们...”
夏姜点点头:“原来两人自小相伴情深日笃,早已约定了终身。
我们的营帐离的不远,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那时田豆豆应该才有十五六岁,说这话时的表情我永远记得。
语毕,领一马一枪杀入敌阵,当晚皓月当空,敌阵之中厮杀阵阵,至清晨归,马上除了奄奄一息的田豆豆,还有,还有...”
夏姜声音打颤:“还有南湘师姐的尸首。”
谷雨浑身一抖,夏姜声音喑哑:“原来她一落入敌手,便因貌美被敌人糟蹋了,削去首级挂在阵前,田豆豆就是在目睹南湘师姐的无头尸身的情况下奋战一夜,将他的爱人抢了回来。”
谷雨心头酸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夏姜慢慢收紧手臂:“战场之上残酷异常,我想我是再也不想回去那该死的地方了。”
谷雨轻轻拍着她的胳膊:“都过去了。”
夏姜慢慢收拾情绪,过了半晌才道:“田豆豆在我印象中便是这样一个男子,谁能料到几年不见竟已是个搅弄风雨的人物,谷雨,你见到他时千万要小心,我不想你出事。”
谷雨一口长气叹出:“姑奶奶,现下说是不是有些晚了?”
夏姜手心发痒,正想故技重施,忽地心中一动:“什么意思,你是说田豆豆会出现?”
谷雨沉吟道:“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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