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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崖山,顾名思义,远在天涯的地方,又因地形复杂陡峭,灵脉稀薄,在修仙界算得上一处蛮荒之地。
但师祖在此地布下法阵抵御魔族侵略,法阵需要注入灵力,这个地方也算成了个小黑屋,平时赶去的一般都是犯了过错的弟子。
她去那边守了五十年期限将满,却生出了在那里扎根的想法。
“请师尊成全!”
一股无形的力量抬起了女孩的手臂,宽大的长袖随着重力下垂,腕上的莲花纹样洁白如玉,再往上,还有戴在腕上的小巧精致的翠色玉镯。
玉镯水色饱满,光洁如新,看得出佩戴者的用心。
看到云初躲闪的目光,又想到近日的传言,沉棠手捏的死紧,面上却是不显。
“……你当真与妖物有了苟且?”
他气的声音都在发抖,好不容易回到师门一趟还把人气成这样,云初心里也有点愧疚,手腕抽不出来,她索性就着抬胳膊的动作,咚咚咚磕了叁个响头。
“还望师尊成全!”
“荒唐!”
一道落雷擦着他的身形落在脚边炸开,又给瓷砖添了一道新痕,沉棠气得眼角发红,话语也失了平时的冷静。
“那妖物到是讨得你欢心!”
“不是妖物,”
跪在殿下的女孩话语坚定,不卑不亢,“在徒儿眼里,他是徒儿唯一的道侣。”
“还望师尊成人之美!”
“不允!”
沉棠心绪波动的厉害,一个不小心被女孩钻了空子,法术应声而解,云初揉着酸痛的手腕,除了敬畏外更多的是不解。
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师尊讨厌妖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可是小师妹也是妖,为什么有的妖可以拜入仙门,而有些妖在没见面时就被否定的彻彻底底?
云初一直把沉棠当做父亲来敬仰。
但如今的情况,她也歇了带人回来见家长的念头,那这飞流宗其实也没了回来的必要——这次不欢而散之后不知道再见还是何时,她没有那个勇气能劝得动面前的人回心转意。
“徒儿今日顶撞师尊,自请加罚叁十年。”
她抬起头,大殿上的人一直那么遥远,当然他也尽了一位抚养人的全部义务,云初从心底感谢他,但更不想为了所谓的尽孝思想就放弃了现在的生活。
于是她解下了腰间的门令放在手边,转身出门。
虽然出门的动作很潇洒,但她还是很没骨气的在夺门而出后瞬间就召唤出了自己的佩剑准备逃离现场——太尴尬了,赶紧跑吧,万一老父亲真生气了她就不是被罚关小黑屋的事了。
她只想拖下去,再拖下去,直到她真正被遗忘在了边缘,所以现在的气愤,还是苦痛,悲伤,都无关紧要。
对云初来说,只有她的新夫君,是真真正正的,属于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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