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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琼自然憋了一肚子气,但又不能像泼妇一样去骂街,只是抄起茶杯,用力摔在地上泄愤,“爷不过就是口头上抬举她一下,这狐狸尾巴就翘到天上了?要是爷真宠了她,岂不无法无天了?”
素莺埋着头,战战兢兢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沈思琼拧眉,“还能怎么办?又不能直接拿刀子捅了她。”
素喜在旁颔首,“小姐,只要姑爷厌恶她,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你有妙计?”
素喜敛唇,“奴婢没有,但一人有。”
“谁?”
“隔壁那位。”
沈思琼瞧不上听荷,更瞧不上洛雁。
在她眼里,两人半斤八两,一路的货色。
素喜看透了沈思琼的心思,循循善诱道:“小姐,您既是正妻,又有那般显赫的家世,姑爷的疼爱不过是锦上添花,但雁姨娘不同,她出身卑贱,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姑爷的宠爱,若连这唯一的宠爱都要劈成两半被别人抢走,您觉得雁姨娘还能坐以待毙吗?”
这一番话下来,素喜嘴皮子都要擦出火了。
幸好她在现代学会了一职场技能——花样捧杀老板,沈思琼果然受用。
“你认为她会出手?”
“奴婢觉得,雁姨娘虽不是心狠手辣的主,但也不是随意任人宰割的主,只要我们给那听荷下一猛剂,姨娘那自会把她了无生息地解决干净。”
沈思琼一听这话,通透多了,捻起珠串,神色缓和道:“不愧是祖母看上的人,果真聪慧。”
虽然沈思琼这夸耀的话并暗指的意思,但传进素喜耳中仍是扎耳。
既是素喜提的建议,沈思琼便将这事交由素喜来办。
待素喜前脚刚出门,沈思琼便将素莺叫了过来,她拉着素莺的手,语重心长道:“素莺,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同你,同她的感情自是不一样的。
她愿用她的聪明办事,求我庇佑她,我们两人是互利的,要是有一日潮涨船高,她动了旁的心思,我亦不会对她手软。”
素喜停在洛雁门外踌躇,倘若她这番猜错,洛雁不愿意冒险,她在沈思琼那里便会失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任。
可是她又不得不走这步险棋。
开了春,她就十七了,花一般的年纪。
若是沈思琼一朝有孕,定是要抬举身边的丫鬟承宠的。
明面上,她与素莺更为亲近,但这承宠,她是万万不可能推素莺下水的。
旁的高门大户她不知,单说沈家,这替主子承宠的丫鬟,都没好下场。
许是沈家人过于毒辣,生怕这得宠的丫鬟日后会压自己的一头,不是下药毒害便是废胳膊废腿丢到庄上去卖。
当初老祖宗选她嫁过来时,她不是没料想过自己的处境。
只是,她要是留在沈府,早晚也是通房命,还不如跟沈思琼嫁到洛府。
至少,她在这里不用时刻提防着有人突然要扒她衣服,更不必担心有人嫉妒她的美貌想要将她推进湖里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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