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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从一旁凑过扶起宋无溪道:“爹爹,莫在意,等今后您入了极道,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我跟阿弟会好好孝敬您的,以此来报答您。”
随后她在宋无溪耳畔低语:
“要是老爷死了,您也会死的,您倒不如抢在前头杀那人以表心意。”
宋无溪压不下胸腔的怒火,上前一把扼住招娣的脖颈:“嗟乎!
我管你为何物?别觉得攀上关系就无事了,去死,统统给道爷去死!”
在宋无溪一掐住招娣的那一刹那,他也感到自己也被扼住脖颈,难以呼气。
招娣依旧笑得天真无邪,任由宋无溪掐住她道:“爹爹这是想杀我还是想自尽?爹爹都自身难保了现在又何顾他人?”
恍惚一瞬,周遭一切似墨入水中稀释、变化。
招娣,来子不再是先前纸人模样,而是血肉之躯的娃娃,这俩娃娃发如墨、眉如月,脸颊红润,双目不复先前那般死气沉沉,若是笑起属实惹人喜爱。
但是此时却在嗷啕大哭:“爹爹,别杀我们!”
娃娃哭得悲惨让宋无溪心烦意乱,他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似多出什么,如支离破碎的镜,缓慢拼凑。
他从来不是什么道士,他与悼灵村他人无异,他带着俩娃娃住于此,俩娃娃的娘名为戚幽煜,但是在宋无溪脑海却只有个模糊的身影。
大伙都知道他家不容易,经常来帮忙一成不变的宋有失心疯,时常癔想自己是个道士,即便如此俩娃娃与戚悠烟也不曾有离他而去的半分想法。
他老吵着要回清风观,可这世上哪有什么清风观呀,俩娃娃只能抱着宋无溪失声痛哭,恳求他莫要离去,他老是疑神疑鬼,从不服用戚悠烟熬的药。
清醒时,他陷入懊悔,不知多少个日夜里,他颤抖着抱头哀叹自己理不清,不断对俩娃娃道歉,思绪混沌时也是无尽苦海...
宋无溪面不改色,咬牙抑制那真切的画面填充脑海,
宋无溪发现掐住娃娃脖颈的他能感到的娃娃的呼吸,这俩娃娃是实实在在的人。
眼前肉嘟嘟的娃娃不断与纸人重合、分散。
一会哭着:“爹爹,别杀我们。”
一会笑着:“爹爹,您理不清!”
宋无溪哆嗦着松开手,大口喘气平复下来。
他试着去唤己生想寻求帮助,但己生久久无回音。
一时乱了分寸的宋无溪不由退几步,尽力平复下来。
再看四周,街道上挨家挨户门窗紧闭。
虽有人路过,也只是在旁冷眼看事,似无人愿掺和这趟纷争,要是有人来帮忙局面也未必会落着个这般下场。
宋无溪将目光投向旁人道:“我知道躲在暗处的你们听得见,他不是人,他这是想献祭你们啊!”
但旁人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他如看那日的赵嫣然般。
如有人失足跌入河中,呛满水的嘴里断断续续发出依呀呼救声,而旁人只是冷漠从河边若无其事的走过。
没人指责,没人责怪。
一切都事不关己,只能任由那滔涛江水席卷全身,属实无力。
一阵莫名的心悸感传来。
当看到某个场景,总会有那么一瞬间,不知在何时,不知在何地,只记得似曾相识。
宋无溪现在便有这种感觉,好似经历过,他有内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会跟杜泽楷死在这里,虽然事目前并未发生,但他总感觉经历过。
宋无溪莫名想起先前所视幻觉、极道的尸仙无极太岁以及清风观的祖师爷们,异曲同工之处是他都觉得似在某一时间点遇到过,而慕容宵儡的出现将一切串联了起来,也许在荒城那里就预示着宋无溪会遇到慕容宵儡。
他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感觉,冥冥中似有无形的东西在干扰他,引导他,他现在无法立即起卦,通过卦象吉凶来择优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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