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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与花充仪对视一眼。
待销雪回殿,江潮来了:“诶呀,婕妤娘娘,可算等着您咯。”
销雪笑道:“公公可是怎的?”
“陛下宣婕妤去华阳殿伴驾呢。”
江潮扬眉,颔首,声音放低些许,“陛下特意嘱咐婕妤打扮得,咳,端庄些。”
销雪听得聚精会神,一时上头好一阵尴尬,心说也不知道淳祈帝是口嫌体正直,他若是嫌不端庄,有本事别盯着她看呀,销雪努唇:“本婕妤晓得了,你且去回禀罢。”
话传到,江潮笑眯眯走了。
销雪也冷静下来,心说这回也不知淳祈帝找她做甚,约莫着又是有事。
哎,不论是磨墨还是陪聊她都认,她还得兴奋。
销雪一身野蔷薇红襦裙,戴双支金镶玉海棠花簪,挂珍珠流苏耳坠,描柳叶眉,勾绛朱唇,颇有娴静模样。
销雪徐徐入殿,华阳殿内却不仅仅淳祈帝一人。
云太傅正值壮年,身姿俊朗,许是常读圣贤书,形神温润如玉。
白发满头,眉眼间经年吐露三分愁绪。
云太傅少年及第时皇帝曾纠结于给状元还是探花之名,才华不容置疑,但探花素来都是给俊秀的一位,而云太傅年轻时姿容大方,仪表堂堂,盛京少有儿郎能出其右。
但皇帝还是更看重才华,给了状元之位,也算是说书客风流佳话。
销雪给淳祈帝请安,淳祈帝心情颇好地抬手:“安宁免礼,朕想着自安宁入宫也许久未见太傅,今日便叫你们父女一聚。”
销雪心说淳祈帝你哪有这么好心?但她此刻并没有和淳祈帝逗弄的心情。
面前这位父亲,是她最陌生的骨血至亲,以至于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局促挂上标准微笑。
云太傅也并非泰然自若,看着面前初长成的小女儿,他攥着手,垂眼行礼:“微臣给婕妤请安。”
莫名的酸涩涌上销雪心间,销雪赶忙道:“父亲何必多礼?”
淳祈帝似乎并未感觉空气中的暗流涌动,眉眼弯弯:“好了,爱妃与太傅都不必互相推脱,一家人之间毋需太过规矩。”
云太傅瞄了眼销雪,看向淳祈帝,躬身叹道:“小女顽劣,劳烦陛下费心,今日一见,可窥得陛下待小女确实极好,微臣感激涕零!”
淳祈帝拍拍太傅的肩:“太傅何须此言?且不论太傅与朕多年情谊,更何况太傅乃秦承肱骨,再者安宁极好,朕亦心悦之,太傅不必妄自菲薄,亦不必过于忧心。”
销雪深吸气,微垂的眸抬起。
淳祈帝看向销雪,今日小嫔妃未描眼尾,多了几分清纯秀气,行礼走路耳坠流苏幅度极小,尽显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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