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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禅也怒火中烧,已无暇顾虑自身身处汉中大营,正身处于魏延的辖地之内,却是寸步不让。
"未战先丧胆?将军何曾提及,你献上的那个毫无实战价值的凶险计策?"
"你这是何意!
"闻听刘禅言语刻薄,魏延顿时噌地起身,摆出欲与其动手的姿态。
"何意?孤反倒要问将军何所指?奇袭子午谷,进而占据长安,尔后又如何?占领长安又有何益处?"
刘禅不仅未被魏延震慑,反而径直向前迈两步,隔案与魏延互瞪。
"长安乃我大汉帝都,你身为大汉皇子,此事还需魏文长你赘述吗?"
"所以呢?纵使一切进展顺利,我们攻取了长安,之后又该如何应对?你真以为孤担忧的是这个计策太过冒险了吗?
长安作为大汉帝都,难道攻陷之后,反要我等迁移国都不成?姑且不论雍凉之地的曹真是否会反对,你当前又怎有能力与洛阳那位决一雌雄?
竟打算将帝都置于战线前沿,镇北将军你身为沙场宿将,这般行事后果会是如何,莫非要孤刘公嗣亲自教诲于你不成?"
听得刘禅此言,魏文长也为之一震,他并非无言以对,只是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深思。
毕竟依刘禅所言,长安就如同当年的刘协一般,留之为患,弃之亦是难题。
见魏延已然沉默不语,刘禅长长舒一口气,正欲继续陈述己见,忽闻魏延又开口道:
"乳臭未干之辈,只会舌灿莲花,胸无半点真才实学,焉能稳坐大汉皇位?"
望着明明已被自己说服,却为了颜面转而发起人身攻击的魏延,刘禅不由得胸中一口气堵得难受。
这家伙这般傲慢自大,死不足惜,实在是死得其所啊!
"魏文长!
"刘禅怒喝一声,语调已然变调,他自觉若今日不与此事论个明白,恐怕将会折损阳寿,
"你说事便说事,若在此信口雌黄,此刻孤即刻离去,请宪和叔父前来与你一谈!
"
原本打算就此收场的魏延,在听见刘禅这话之后,立刻怒气上涌……
他便是这样一个以柔克刚而不屈于强权之人,倘若换成他人,或许对刚才那番挑衅只会付之一笑,岂料这位看似乳臭未干的少年刘禅竟当真与他针锋相对起来。
然而他欲开口之际,转念一想外面那位无耻之徒简宪和,不禁让他气势有所衰减。
简宪和与糜子方,此二人修行年岁皆在他之上,且其修为与手段,魏延自是心知肚明。
虽论战阵之道,二者联手亦非他敌手,但若提及唇枪舌剑,魏延别说与简宪和对峙,就是面对糜子方的伶牙俐齿,恐怕也要甘拜下风。
于是满腹愤懑的魏延与胸中憋着一团怒火的刘禅便隔着一张案几互瞪,彼此毫不示弱,谁也没有半分退让之意,更无人再言语半句。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帐外传来士卒高喝:“启禀将军,有仙谕降临!”
刘禅心头一震,他深知此事不妙,他尚未完成使命,此刻仙谕突至,绝非吉兆,一旦应对不慎,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叫他暂候,不过是家父的责罚罢了,待我与魏延将军一较高下后再议其他!”
刘禅情急之下,不顾魏延尚在其侧,径直朝帐篷外大声喝止来使入内。
然而话音甫落,已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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