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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相识明华裳听到那声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宝宝”
,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惊诧地看向明华章和谢济川,谢济川笑了笑,指向前方那只龇牙咧嘴的猞猁。
这只猞猁足有四尺长,扑起来有一人高,四爪上的指甲又尖又利,一爪子下去能报废一个明华裳。
这样一个凶残敏捷的大杀器,到底哪里像宝宝?明华章低声和明华裳解释:“江陵此人……看的书有限,他得了猞猁和豹子后非常宠爱,一个取名宝宝,一个取名贝贝。”
明华裳嘴角抽了抽,突然明白明华章听到她丫鬟名字时的感受了。
江陵这起名水平,唯有她的招财进宝能与一战了。
江陵听到下人传信,急匆匆跑出来,果真看到有人迫害他的宝宝。
江陵气得咬牙切齿,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本世子的爱宠动手?还不速速住手!”
往常江陵这一套无往不利,只要他报出名号,对面的人要么立刻哈腰讨好,要么赶紧偃旗息鼓,最有骨气的御史都敢怒不敢言。
毕竟江陵可是江安侯的长子,得罪江安侯就是得罪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不高兴,随便去女皇跟前说些什么,那他们全家就等着倒霉吧。
但今日江陵的招数不好使了,他报出家门后,对方并没有停手,枪反而使得更密集了。
江陵以为这个乡巴佬不认得他的脸,便又明明白白喊了一遍:“小爷乃江安侯世子江陵是也,尔还不速速跪下求饶?”
任遥此生最烦纨绔子弟,尤其是江陵这种不学无术,仅因为是男子就能得到一切的废物。
她挽了个枪花,将红缨枪背在身后,冷笑道:“原来这只孽畜是你的,那本小姐更要替天除害了!”
她说着抡起手臂,将红缨枪高高举起,看着就知力度不轻。
猞猁察觉到危险,撒腿往江陵那边跑去,然而任遥哪会放它逃跑,她高叱一声,全身用力,重重将红缨枪朝猞猁掷去。
江陵刚才只看到有人耍枪,在风中抡得呼呼作响,他下意识以为这是个男人,现在才看清竟然是个女子!
江陵眼睛瞪大,震惊地看着那个女子扔枪,以完全不像女人的力气朝猞猁投去。
任遥的枪杀气腾腾,势如破竹,江安侯府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挡。
江陵眼睁睁看着枪尖逼近他的爱宠宝宝,嘴都无意识张大了。
就在江陵绝望时,雪地上掠过一道金光,随即叮当一声利响,枪尖偏了几寸,擦着猞猁的皮毛,深深刺入雪地里。
枪杆剧烈摇晃,红缨没入雪地里,颜色刺的人眼睛疼。
江陵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屏息,他长长吸了口气,赶紧接住自己的猎宠:“哎呦宝宝,你没事吧?我瞧瞧,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毛都脱了一块,哎呦……”
江陵抱着猞猁唉声叹气,可惜除了江安侯府的下人,在场没人关心江陵的心情。
此刻正值日中,不断有贵客到场,山庄里本来就人来人往。
这里的动静不小,很快吸引来许多视线。
大家看到刚才那一幕,俱又惊讶又震撼,一时没人说话。
寂静中,明华裳挠了挠自己有些松散的发髻,迟疑地说:“那个,我的发簪……”
是纯金的,还挺值钱,她能捡回来吗?方才任遥的枪本是冲着猞猁去的,千钧一发之际,明华章随手拔出明华裳的发簪,掷向任遥的枪尖,将红缨枪打偏了寸余,刚刚好保下猞猁的性命。
任遥习枪多年,任家枪是她的信仰也是她的骄傲,今日,竟被一个少年随随便便破解了?他甚至没有用武器,而是拔了身边女子的发簪。
这对任遥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任遥冷着脸拔枪,对着明华章说道:“你是何人?”
“在下明华章。”
明华章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仿佛只是顺手摘了朵花,负手平淡道,“这里是太平公主的庄园,十五未过,不宜见血。
猞猁多少是条性命,既然它没伤到人,小惩大诫就好,没必要赶尽杀绝。”
任遥脸色极难看,她手臂使力,枪尖抖出凌厉的风声,将地上的雪都震开了。
她指向明华章,说:“我任家枪宁折不弯,我在祖师爷碑前立过誓,不敢不战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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