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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顿修长的十指交握,转向她的方向,漫不经心审视着她的面孔。
少女娇俏精致,笑容高傲,清亮柔媚的杏眼睫毛浓密,体态优雅,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
光泽柔软如同绸缎的长发披在身后,她站姿挺拔,连双肩也是完全舒展的,颈间款式简单的珍珠项链价值百万c,是上周才在拍卖会刷新纪录的天价珠宝,连不关注这些的他都有所耳闻。
舒凝妙从头到脚无一不显示出那种精致又从容的神气,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普通学生面对老师畏畏缩缩的谨慎感觉。
他敲了敲桌沿,颔首示意她坐在对面的座位上。
舒凝妙刚坐下,他锐利的眼神就扫了过来:“你的终端是未公开的军用设备。”
真厉害,舒凝妙露出一个假笑,被改装成这种样子他都能一眼认出来,该说他不愧是能进庇涅国立研究中心的人吗。
“是我哥送的,他已经申请过了。”
“你的哥哥是——”
他微微一顿:“舒长延,怪不得。”
他看着她,目光透出几分深思。
又来了,她最讨厌的老师攀关系环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教过她的老师都会在某个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舒长延的名字,仿佛哥哥是她身上最夺目的防伪标签。
“舒凝妙。”
维斯顿突然念出她的名字,抽出其中一张表格,上面贴着她的证件照:“你在本校时成绩不错。”
“是。”
舒凝妙偏了偏头,有些疑惑他提起这个干什么。
在他们年满十八岁正式进入大学之前,一般还有一段学年为六年的基础教育,被庇涅人称作“预科”
,再往前则没有更官方的学校教育了,最多只能进行家庭教育和私人托管。
科尔努诺斯大学一开始是从预科学校发展起来的,因此科尔努诺斯的“预科”
学段和普通高等教育上课的区域,也被称作“本校”
。
在预科的六年里,主要进行的是基础教育,比如文学、历史、数学、外语、艺术和一些贵族运动。
舒凝妙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这种贵族学校里教的东西,对维斯顿这种能进国立研究中心的天才来说恐怕只是小儿科。
她在本校成绩确实高居榜首,但自认也不到会被维斯顿特意提出来夸奖的程度,维斯顿说起这个,应该是还有什么后话等着她。
得到了她的确认,维斯顿抬眸:“作为上课使用终端的惩罚,在我这里进行两个月的义务劳动。”
舒凝妙的微笑不着痕迹地降下弧度:“老师,请问义务劳动的内容是什么?”
“打扫卫生、批改作业、整理书架,舒小姐,需要我给你示范怎么‘劳动’吗?”
维斯顿将交握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话音婉转,比上课时生动——看来他刻薄别人比讲课更有精神:“看来你六年里从未受到过劳动教育,是因为你哥哥格外心疼你?”
听到他说的话,舒凝妙顿恼,漂亮的眼睛里逐渐阴霾暗涌,她从未受到过义务劳动的惩罚,当然是因为她从未犯过错误。
但她无法反驳维斯顿的话,舒长延确实是她的哥哥,只要这层关系存在,这个学校就没有人敢轻易管她,她否认一切都不可能否认这一点。
舒凝妙努力在怒火中保持着微笑,仍然压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嘲讽:“我可以给你请个保姆。”
她环顾了四周一圈,从桌子到书架,没有一本书、一样物品好好待在它应该待的位置,连自己的桌子都收拾不好,维斯顿需要的应该不是一位义务劳动的学生,而是一位任劳任怨的好保姆。
“如果这样,你恐怕没有机会赎回你即将被扣掉的5分学分。”
维斯顿眼皮都不抬一下,意思很明确,义务劳动和扣学分选一个,他操控着手边的一沓纸移动到她面前,自顾自地继续翻动手里的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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