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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许渊嗯了声,并没有放在心上,盛糯糯这几天都闹着要出去玩儿,肯定比在病房躺着累。
他刚进病房,就见那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专家围着盛糯糯的病床,用英语在急切交流着什么,顾渲和宋怜神色凝重地站在病床旁边看着他。
见纪许渊回来,一个女专家皱着眉回过头来,用非常蹩脚的汉语缓慢说:“纪先生您太太他”
纪许渊看都没看那女专家,淡淡地朝盛糯糯走过去,“他昨天玩得太累了,睡得比较死,我叫醒他。”
他自然地把冰镇好的小吊梨汤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身温柔地将自己的嘴唇贴近盛糯糯的脸,“宝贝,醒醒。”
盛糯糯的唇色和脸色比他早晨离开时要更苍白些,身上的温度也有点凉,纪许渊察觉到这些心猛然紧了紧。
见盛糯糯睡着没有反应,他又提高了些音量,同时轻轻晃着盛糯糯肩膀:“起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
病房里静得要命,只有纪许渊的声音越来越大,摇晃盛糯糯的力度也越来越重,最后都快把他拎起来了!
然后,盛糯糯还没醒。
准确的说不是没醒,是没有意识,没有反应,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纪许渊把盛糯糯半搂进怀里,双眼激得通红:“宝贝,别跟我闹了好不好,老公知道你昨天玩得累,晚上再睡。”
“盛糯糯!
盛糯糯!
盛糯糯你他妈听见没有?晚上再睡,我让你晚上再睡!”
外国专家团纷纷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这生死离别的场面,他们来给盛糯糯日常检查时,盛糯糯已经没了体征。
初步判定至少有两个小时,早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他们发现枕头有小块濡湿,接着发现了安乐死的瓶子。
年纪稍大的专家,把瓶子递到纪许渊面前:“纪先生您的太太是自己走的,他有临床抑郁症。”
纪许渊眼珠都不会转了,仿佛什么劝告都听不进去,怔怔地抱着盛糯糯,贴着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话。
这种状态很恐怖很诡异,他像具僵尸似的,一会儿哭一会笑地亲吻盛糯糯冰凉的脸颊和嘴唇。
宋怜跟专家团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出去,专家团朝纪许渊鞠了躬,便沉默着转身离开。
“我看谁敢走?”
纪许渊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表情阴鸷可怖,拉过离他最近的专家的衣领:“我老婆还有温度,去把他叫醒。”
那专家满脸的为难,同情地看着纪许渊说道:“纪先生请您接受现实吧。”
“接受个屁现实!”
纪许渊猛然推了那专家一把,装小吊梨汤的瓷罐噗通摔了,梨肉混着汁水淌了一地。
他陷入一种癫狂的情绪:“老子花那么多钱就是让你们劝我接受现实的吗?我老婆有温度,现在就给我喊醒他!”
“实话告诉你们,他要是不醒过来,你们一个个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那些专家面面相觑,宋怜在旁边儿彻底看不下去,他猛地推开纪许渊:“别折腾了!
让他好好走不行吗?!”
把盛糯糯还给我
“走什么走?!”
纪许渊像头陷入疯狂的猛兽,抱着盛糯糯冰凉的身体,他不断地往盛糯糯的脸上呵气,试图保持他的体温。
眼泪沾湿了盛糯糯:“你们都骗我,我老婆明明是热的,宝贝别怕,老公帮你暖暖手,等你睡够了就起床好不好?”
他给盛糯糯盖了好几层棉被,然后倚到病房门上,动也不动瞪着专家团:“他要是没醒谁都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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