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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莺当然不内耗,根本她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历史上她这号人物并未嫁给四阿哥,四阿哥不也只封了贝勒?况且没什么可丢人的,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眼前这几个风光无限的郡王们,又能得意几年?四阿哥可是要当天子的。
但看挽星忧心忡忡的模样,云莺难免惴惴不安起来,四阿哥毕竟洞察不了先机,万一他觉得是她的错呢?
尽管她不信红颜祸水那套,可四阿哥未必不信啊,这些个封建男人,本事就最会从女人身上找责任的。
云莺忽然觉得送过来的晚膳都不香了——自从四阿哥小小帮她立了一顿下马威之后,膳房如今对她可谓殷勤备至,无论她想要什么,龙肝凤髓,鲍参翅肚,哪怕是天上星星,人家也有办法帮她弄来。
幸而她没那般挑剔,虽然口味别致了些,食材还都是挺常见的。
像这回,她也不过是想尝尝传闻中的狮头鹅,正好府里刚进了两只,她便向膳房讨要一斤鹅肉,半斤陈卤,半斤红烧。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大餐,云莺食不下咽,挽星小心翼翼道:“不如先叫他们撤下去,等贝勒爷来时再呈上?”
但要是贝勒爷不来呢?这句话两人都没敢说出口,云莺没精打采道:“撤下去吧。”
夜幕低沉,府里各处都掌上了灯,四阿哥人仍在书房里。
他不得不考虑德妃的话,自己这样偏宠瓜尔佳氏,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且这会子心绪不佳,瓜尔佳氏胆子又小,万一待会儿言行不慎吓着她了,岂非雪上加霜?
四阿哥悠悠吐了口气。
苏培盛察言观色,“贝勒爷,正院和东院两处都来人请过,不知您想在哪边歇息?”
虽说离预期有些差距,可晋封贝勒毕竟是喜事,论理该当贺一贺的。
四阿哥今日心浮气躁,的确需要朵解语鲜花来抚平情绪。
福晋跟李格格毕竟入府年久,熟知贝勒脾气。
四阿哥面色低沉,“西院那边呢?”
苏培盛没敢做声,只谨慎地摇摇头。
他当然也听说外头传言。
瓜尔佳格格忙着悔过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触霉头?
虽说他并不觉得瓜尔佳氏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偏偏在她入府之后圣旨下来,很难不让人觉得这件事是导火索。
她是惯会庸人自扰的。
四阿哥心绪越发烦恼,眼下他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安慰别人?但……
四阿哥到底还是移步去了西大院。
满以为那姑娘会暗自神伤,岂料一见面,云莺就跟乳燕投林似地扑到他怀中,一副急不可耐架势来解他衣裳,嘴里还呜呜咽咽道:“贝勒爷,您千万别不理我!”
四阿哥几乎转瞬被她扒了个干净,下意识倒抽口凉气。
要不要这么主动?
承欢
四阿哥本来还想装装正人君子,架不住云莺藤蔓似地抓着他就不松手了,两条胳膊还越缠越紧——她这会子也挺羞耻的,原本只想来四爷府上养老,谁知道碰上这档子事,又摸不准四爷脾气,万一他真嫌恶了她?那真是天降一口大黑锅!
云莺也无别的法子为自己辩白,思来想去,唯有用些女人的招数,英雄难过美人关,铁汉也怕绕指柔,好歹她这具身子还是挺有魅力的不是?
尽管如此,眼眶依旧涌上股泪意,她真怕四阿哥从此不来了,方才见到他的那刻,她觉得什么都看不见了,眼中只装得下他。
四阿哥拍着她的背徐徐帮她顺气,感觉胸口渐渐被洇湿——肩膀一抽一抽的,猜到她在那里啜泣呢。
就这么怕他怪罪么?
四阿哥纵使有三分恼意,这会子已全消了,捧着她的脸让她慢慢站直,“行了,瞧你哭得跟花脸猫似的,多难看!
快去洗把脸。”
云莺破涕为笑,“你才难看。”
也不照照镜子,刚进门的时候脸色有多臭?
四阿哥摸了摸她鬓发,“爷先洗个澡,从进宫到现在还没换过衣裳,一身汗味。”
云莺吸吸鼻子,“我又不嫌弃。”
四阿哥在个人卫生方面还是挺注意的,本来就有些洁癖,又素爱熏香,至少云莺闻着就只有股清淡的冻龙脑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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