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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真遗憾,亲爱的安德烈。”
瓦西里公爵又习惯性的摆出了他那长辈的派头,海伦几乎本能的抬头去观察男人的表情,但并没有,安德烈的神色并没什么变化,没有嘲讽和轻蔑,也没有反驳,他只是上前吻了吻瓦西里公爵的脸。
“我得走了,阁下,祝您愉快。”
安德烈简洁的说着,他的脸上只保持着一种得体的神色,但从来不会热切,他以前会反驳人们那些愚蠢的见解,但现在,他并不在乎了。
人们的见解跟他有什么干系呢?
安德烈不想继续在这里和这位虚伪的老人浪费时间,但实际上,他也没什么需要做的,但不管如何,至少比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有用。
所以他很快的就离开了。
“瞧啊,他已经和我们的圈子脱节了,他不在乎任何事了。”
瓦西里公爵用一种唏嘘的声音说着,他说的很对,甚至对安德烈公爵怀有一种悲悯的心里,只是那一切都不会被前者放在心里了。
海伦有些愣愣的看着那个背影,她注意到男人一直紧抿的嘴角,在瓦西里公爵说话的时候,有时候会浮现一种熟悉的,类似于嘲讽的神色,但他整个人几乎不再想去辩论,好像一切都不值得了。
到底他经历了什么呢?海伦在心里想着,她偏头,就看到阿纳托利似乎和她一样迷茫,不同的是,阿纳托利看上去像是一头在大草原上走丢的羊,是的,他从不像狼。
他比他自己认为的其实更加柔软,只是这个轻佻的男人没有发现。
“阿纳托利。”
她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后者才醒了过来。
他的神情从迷茫中醒了过来,但也没有了一贯的,那种不正经的神色。
他变得严肃而认真,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而海伦,她无法理解。
车夫重新扬起马鞭,让马车驶向别祖霍夫伯爵的宅邸。
一刻钟后,他们从马车上下来,这是海伦第二次来到了别祖霍夫伯爵的祖宅,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又有所不同。
院子里的树抽出了嫩芽,不难想象夏天时它们繁盛的景象。
小鸟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它们这些小家伙在高兴什么,那么快活,那么高亢的唱着属于它们的歌儿。
“您们好,我真是抱歉,那些文件又急又多。”
皮埃尔从大厅里走出来,他看起来胖了不少,但好在他非常高大,所以即使臃肿了一些,但也不会太难看。
皮埃尔吻了吻瓦西里公爵他们的面颊,后者也亲切的称呼他,他们聊天,并且传出愉快的笑声。
海伦注视着这一切,她惊讶的发现,这才是人们应有的谈话,活泼并且热切,而不是像刚才一样。
他明明站在那儿,却仿佛和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对安德烈不由得有了一种好奇,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的躯体和灵魂分割开呢?
用餐的时候,男人们依旧在谈论,他们谈论的最多的还是那场奥地利战役,仿佛是为了契合明天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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