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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说道与她听了,但她家郎君也说了,毕竟涉及人家的私密事,不便外传。
职方主事的娘子饶有深意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这便说得通了。
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素日里瞧着那顾家娘子柔柔弱弱的还当是个贤惠好性的,没料到私下却是善妒强横的。
三年都没动静,婆家没逼她自请下堂已是万分仁善了,她却不依不饶连个退路都不给留,莫不是要让人顾家绝后?都说那顾主事素来斯文有礼,如今却被逼的直接忘了孔圣人的话,如那乡野村夫般的蛮横,可想而知他家娘子都将他逼成了什么样?”
近几日,顾主事的这点家事在兵部被传得沸沸扬扬,相信已然传到了上峰耳中。
本来这点私事是不值当什么,毕竟哪个家里也不是一直风平浪静的,难免也有个波折起伏的。
可架不住那顾主事近来风头正盛,这就惹了许多人的眼,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点事硬是好几日没消停。
职方主事的娘子隐晦的笑了笑,其中自然有她家郎君的手笔。
兵部员外郎前些日子已经请辞回乡丁忧,空出来的位置,不知多少主事都在盯着,可最有可能上位的,除了他们家郎君外,便是那顾主事了。
她家郎君还正愁抓不到那顾主事的把柄呢,不巧那顾家就出了这档子事,虽事情不大,可听在上峰耳中,难免就落下治家不严的印象,不是有句话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官员最为看重风评,更何况值此上位的关键时候,一丁点的岔子就有可能断了晋升的机会。
翌日,虞夫人和秦嬷嬷闲聊时,便将打听到消息说与她听。
虞夫人感慨道:“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郎君要纳妾让他纳便是,左右不过是个玩意,也动摇不了她大房的位置,死活还不是她手里捏着?这厢倒好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失了体面不说,别人也只会说是她的不是。”
秦嬷嬷不置可否的冷笑,个中干系旁人不知,她心里可门清的很。
只怕那日是顾母与那顾主事已然摊了牌,倒是不知是晚娘不愿还是那顾主事心里嫉恨,方让她受了那般无妄之灾。
心不在焉的连喝了几口茶,秦嬷嬷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本就不是亲和面相的她,此刻瞧起来愈发的严厉。
虞夫人看着心里头打突,小心询问:“嬷嬷,可是茶水不合胃口?要不给您换上雨前龙井?”
秦嬷嬷摆手示意不用,却依然拧着眉似沉思了好一会,方似下了决心道:“改日你约上顾家娘子,我想再瞧上一瞧。”
虞夫人只当秦嬷嬷要关心沈晚的伤势,赶忙应了声,心下也盘算着待过个三两日再去请,那时面上的伤估计也好上个差不多,这般也省的她面上难堪。
兵部官署里,这日散了值,刚从偏殿走出的顾立轩不巧遇上刚出主殿的霍侯爷。
饶是远远碰见,那也是避开不得的,顾立轩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拱手施礼问安。
霍殷在他面前几步远处顿了瞬,沉着脸居高临下的扫他几眼,随即收回了目光,大步从他身边径直而过。
看他那副拘谨无措的模样,还当是个性子窝囊的,没成想倒还是个窝里横。
直待人走远了,顾立轩方狠狠喘了几口气,刚霍侯爷冷眼扫来的那一瞬,着实令他脚底发软。
一连数日,顾立轩都未回府,沈晚不知这几夜他都宿在哪里,也不想知道。
顾母瞧着沈晚不闻不问,一副心如死水的模样,愈发的坐立难安。
原本打算这几日便将那事趁机全盘道出的,可不知怎的,只要面对着沈晚,她便半个字都吐不出口。
顾母日夜愁眉紧锁,不知如何开口,而在外的顾立轩数日来也是寝不安枕,食不知味。
这几日他没在别处,恰也在这如意客栈借宿。
他是怀着满腔的怨毒借宿于此的,对那顾立允更是怀着极大恶意。
揣着重重恶念,他在这个客栈等了一日又一日,终于在某日,他见着了哪个他母亲口中所说的,所谓本家堂弟,顾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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