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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年已经穿戴上甲胄,拿上武器,一路快速下达命令,飞奔上城楼。
“城内混入敌军,找出来杀掉。”
“注意城门、码头、王府、衙门等地。”
“浑水摸鱼的一律就地处斩。”
几日不见,城楼上又多了两架床弩,三架巨大的床弩足以覆盖正面的全部范围,而且已经修好了封闭的箭楼,用以保障射手的安全。
饶是如此,竺年看到远比城内更多的红点,数以万计地环绕整个东萍府的时候,还是头皮发麻。
他们看似把东萍府打了下来,也通过各种手段收编了原属于东萍府的军队。
但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这些“屈从于情势”
的原东萍军心悦诚服。
在这种节骨眼上发生战事,能够真正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的能有多少?放下武器划水已经算是好的了,就怕临阵反水。
现在码头上船确实多,但实际上他们真正属于南地的军队数量不足三千。
如果城内铁板一块还好说,问题是城内到处都是漏洞。
敌方显然没有着急进攻,外围的红点越聚越多。
尉迟兰走过来的时候,竺年正好看到视野中出现越来越多骑兵的身影:“啧。”
“阳海骑。”
尉迟兰眼神明亮,带着一种跃跃欲试,手已经下意识取下了背着的弓|弩。
若是在平时,竺年肯定能够注意到尉迟兰的弓|弩和普通的不太一样。
它更像是一把弓,只是增加了一些弩的构件,看上去比一般的重弓要轻巧一些,但看上去有一种类似出鞘的刀剑一样的危险。
竺年看着尉迟兰,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先生?”
以前哪怕嘴上说着要去给他抓熊崽子的先生,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现在怎么像是一头择人欲噬的野兽,嘴角露出的一点白牙都像是闪着血光。
尉迟兰轻轻笑了笑,往竺年身边试探性地靠近了一步。
就这一步,竺年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要不是小地图上代表尉迟兰的点还是绿色的,他直接就要逃跑了!
先生太可怕了,完全没有打一架的勇气。
尉迟兰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竺年的防备,每一个动作都很慢,却很坚定地把竺年揽进怀里,像是抱着胖狸奴一样拍了拍,又慢慢放开:“早就想会会阳海骑了。”
谈起大月的战力,一般都有一个粗浅的认知,南地擅水军、擅山地作战;北地的精兵除了大名鼎鼎拱卫京城的十万禁军之外,另有镇守西北黑荥的北境尉迟,以及镇守东北的阳海军。
这两支镇守边陲,让大月安定的军队,有着同样辉煌的战绩,也有着类似的三千骑兵的精锐部队。
只是两支队伍一东一西,从来没有照过面。
竺年听着尉迟兰在他耳边的低语,感觉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头皮发麻:“怎么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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