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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那管理员略有迟疑,毕竟再怎么盗版也是公家的东西,扶了扶眼镜,颇为尴尬对我道:“这本书不如送给你吧。”
“别——”我可不想回去时候抱一本书,挤公交地铁也不好携带。我又看了看那本书,灵机一动,将前面二十多页关于方茵茵的全撕了,边撕便说:“这书也就前面不对,后面全是对的,我给你撕了你还能接着卖!”
李曼玲悄声在我耳边道:“便宜送上门你都不捡!”说罢,捡起我撕下的书页,看了看问:“方茵茵是谁?”
“原著里没有,这上面写的是阿大的女儿。”
“噢……张三丰是谁?”
“武当掌门罢。”
“那俞岱岩呢?!”
“……”我手中一顿,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酸楚难受,是啊,俞岱岩是谁?眼眶一热,竟怔怔掉下泪来。
李曼玲被我摸样吓了一跳,惊道:“你好端端哭什么?!”
我伸手一抹,湿湿热热,果然是眼泪。
“我……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突然觉得难过?为什么提起那个名字会难过?我遗忘了什么,还是被什么遗忘?那个名字好熟悉好熟悉,像是扎根在心里,沉睡在最深最深的角隅,但明明自己从未接触过姓俞的人,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
脑子越想越痛,越想越乱,却隐隐有什么在脑海浮现,愈发清晰。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婚……”
“如果你以后不在了,我也是要立时死了的……”
“你从来都不在我面前哭的,你要笑给我看啊……”
“我好舍不得你啊……”
“三哥……三哥……”
我痛苦的捂住头,拼命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分离开,三哥是谁?三哥是谁?为什么越来越难受酸楚疼惜,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心脏,痛的喘不过气来。我狠狠咬住自己手臂,血啪嗒啪嗒的滴下,誓要用身体的疼痛减轻心里的疼痛,心太痛了,难以忍受的痛啊!
“思谭!你别这样!!”李曼玲急的两眼发红,她从来没见过我这般摸样,伸手去扶我,我却坐在地上咬住手臂不动。李曼玲转身拽着那管理员的衣领,急道:“快叫救护车啊!110!119!114!!快啊!”
那管理员没想到刚才还温柔可爱的女孩一转眼就面目狰狞的对着他,愣了半天才冒了句:“我手机欠费!”
“你妈的!”李曼玲狠狠推开那管理员,自顾自去找人借手机。
而我此时什么也不知道,只能蹲在地上喊疼,这样的疼熟悉又陌生,挥之不去。余光微微瞟到散落一地的书页,泛黄的纸张上溅着自己的鲜血,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思谭!别咬自己了啊!?”李曼玲伸手想拉开我,我却依然咬住不放,好像放开自己的手,疼痛失去,心里那最后一点牵绊也失去了。
伤口被缝了七针。
在右臂上,蜿蜒虬结的一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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