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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不会死,等下就活蹦乱跳给你看。”
俞斐摸到他的手,心疼地碰了碰,“你真是疯了,指骨断了怎么办?不想打球了?”
“不想打了,我只要你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褚臣哭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小鱼,我只要你平安。”
“前段时间才说要我宠你爱你无条件无底线呢,这也不要了?”
褚臣这会儿已经哭得和个小孩一样了,哽咽着说不要了。
他太害怕失去至亲,俞斐心软得一塌糊涂,坐起身给他擦眼泪,柔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所有手术都有风险,男人的孩子死于先天性心脏病的修补手术台上,他一口咬定是因主刀医师操作失误,正规维权的路走不通,干脆鱼死网破。
网上一场腥风血雨,诚然市医院处理病人投诉的机制并不成熟,但无论如何梅远是个孕妇,肚里的孩子是绝对的无辜,这人怎么下得去手。
同样无辜的还有那个医学生,才大四,成绩优异待人温善,前路一片光明,差点被一刀扎破脑袋。
幸而他的同学挺身而出,采访后得知原是篮球队长,业余爱好是球场和健身房,物理层面杜绝医闹。
褚俞两家两对父母当晚赶到,陈玉哭得俞斐心惊胆颤良心不安,他极少见到母亲掉眼泪,愧疚非常,一再安慰:“妈,我真没事。”
陈玉很想责备。
她知道见义勇为是美德,可她首先是个母亲,不愿自己的孩子因为别人丢了性命。
到底没说出口,只是事后与丈夫商量:“他不能做医生,这次是因为小猪正好在场,下次呢?他得跟着小猪走,缠一起都好,一直读上去,做研究,带学生,不能留在医院了。”
俞顺章叹了口气,没回话。
贺慕芳想问褚臣的伤,一句一句却由俞斐代答,最后褚臣不耐烦了:“他要休息,你别烦他可以吗?”
其实俞斐并未受重伤,只是被撞了脑子迷迷糊糊,连惊惧都忘了,睡到后半夜才回过味来,从梦里一脚踏空。
好黑,怎么能黑成这样。
这间病房是独立出来给俞斐休养的,他摸索着想按开灯,灯没按开,按到个毛茸茸的脑袋。
褚臣抓住俞斐的手,力量如同电流窜到俞斐身上,犹在急跳的心顷刻安稳。
“怎么了心肝?”
说话还带着睡音,啄吻落在俞斐五指。
“黑,”
俞斐难得会说,“我怕。”
褚臣按开灯,发现俞斐整张脸都是眼泪。
两家父母在就近酒店歇脚,陈玉想留在病房,被俞斐劝走了。
她有腰间盘突出,不能像褚臣一样将就着窝在床头睡。
褚旗风也说走吧,有小猪在你们还怕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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