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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檀嘴角还是那个弧度,他不动声色暗骂一声,又拿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平复着自己的复杂浮动的心绪。
小粉碰碰付溪宁的肩膀,一脸的八卦:“那大人有对你做什么吗?”
付溪宁瘪嘴,低垂着眼,看上去十分委屈,他声音小如蚊子:“他抱我了……”
小粉小黄高兴地直跺脚,她们抱作一团,兴奋着嚷着自己的谋略真的是有用的,还说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李剑笙将自己的剑收好出来,正也听到了这句,他来回打量着付溪宁,惊讶着道:“看不出啊,华易从前洁身自好的很,现在居然来者不拒了。
这么小的男孩也搞,真是个禽兽……”
小粉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叉着腰痛李剑笙理论:“你懂什么!
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这就是他的命!”
小黄连忙拦下她:“姐姐,你怎么也骂大人呢?”
小粉也察觉到自己失言,捂着嘴,尴尬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宋檀猛灌一口茶水入肚,大有将清茶饮作烈酒之势,“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人。”
付溪宁眼见着这四个人明显的是误会了些什么,他长舒一口气,把实情吐露出来:“大人嫌我没穿衣服,脏了他的被子,就裹着被子抱起了我……”
他肩膀悻悻地瑟缩着,眼中还泛着丝丝水光,“抱起了我,就把我扔到了门外。”
人声霎歇,空气都寂静了。
良久,宋檀先开口问道:“那你怎么落得这副鬼样子。”
付溪宁几乎要落下泪来,“大人生气了把门一摔就没出来了,那些小厮仆从们见大势不好,给我找来了衣服就溜之大吉了,生怕大人迁怒到他们头上。
我无处可去,有不想扰了哥哥姐姐的睡眠,只得在柴房窝着,秋夜寒冷,老鼠又在吱吱地叫,我怕他们咬到我,所以一夜不得眠,清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宋檀心有不忍,他给付溪宁倒了一杯温茶置在他的掌心:“下次若有这种事,你来寻我便是。”
小粉小黄也觉着孩子可怜,她们半安慰半鼓励似的同他说了几句话,也很快地就接受了自己的计策了失败了这一惨烈的事实。
于是她们又拉着付溪宁展开了诉说着新一轮的计划。
宋檀想起了那本《大人攻略指南》,因华易一直被纪青弦无所不用其极的压榨劳动价值,他这几日每每回府都是天色晦瞑的迫暮时分,以至于小黄和小粉的《大人攻略指南》第二条一直都只得实行着前半部分:第一条必须夜夜实行。
于是付溪宁兢兢业业地夜夜都在爬华易的床,华易经历了一天的费神费力,疲惫的很,好不容易回家了还不得畅快,还要见到他如此孜孜不倦,华易很难不摆出臭脸。
但凡华易萌生出揍他一顿的想法,付溪宁都眨着小鹿眼,无辜地说:“是宋家哥哥让的。”
华易登时没话说了,宋檀变着法的膈应他,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先让他难过的。
无法排遣着一腔烦闷,他只能在心里给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洗脑:就当历劫,就当历劫。
这夜,华易推开门进屋,随手捡了件衣裳就行至内间去换,他路过床榻间时,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知道付溪宁肯定又缩在被窝里“等他。”
付溪宁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他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现在已经习惯成了自己是在上班打卡。
他快速地一个翻身,自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他将被褥叠得齐整,坐在床边朝着屏风处喊了一声:“大人今天还赶我么?”
华易的语意里毫无温度,夹杂着几分无奈:“你说呢?”
付溪宁一听禁不住欣喜地露出笑容,“那今天我就自己走啦,不劳烦您啦。”
华易从屏风后绕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回付溪宁的神情,啧了一声:“我怎么听着你还挺高兴?”
付溪宁被他这么一看,仿佛一切都被华易看穿,他下意识一哆嗦,心道不妙,立刻收起了笑容,板着一张扑克脸,“我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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