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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错打断他,说:“我活得好好的,但我现在叫滕错。”
“滕错。”
萧过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皱起了眉,像是很痛苦,用低哑的声音问:“为什么要改名字?”
滕错微笑起来,问:“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过被问得说不出话,他木纳地站着,最终艰难地张开嘴,问:“哪个错?”
滕错说:“错误的错。”
萧过的双眼很红,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也有很多话要说,但他觉得眼前的滕错不会想听,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滕错先眨了眨眼,目光很犀利地看了看他身上的制服,问:“萧家的少爷沦落红尘,在这儿当酒保?”
这个问题以嘲讽为目的,萧过声音很低地“嗯”
了一声。
他的呼吸很不稳,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是少爷。”
“不是吗?”
滕错冷笑了一声,胸腔里堵得慌,十年前的情绪到今天还被压在心里,这会儿翻上来,他的理智在快速消散。
他喝了酒,知道自己压不住情绪,于是索性随心所欲,反正酒精作用当借口。
他忽然逼近了萧过,恶狠狠地问:“当年家财万贯一手遮天逼得我毫无退路的,难道不是你们家吗?”
萧过没有后退,滕错咬着牙站在他面前,两个人的眼圈都红了。
萧过稍微低下头,把那张美丽面孔上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沉重地呼吸着,说:“是。”
滕错听到了他的答案,不进反退,两个人的胸膛几乎贴在一起,萧过可以闻到滕错身上的酒味。
滕错略微仰起头看人,脸庞像月光一样苍白柔软,那上面几乎找寻不到男性的强硬或者阳光。
滕错的声音有点嘶哑,带着咬牙切齿。
他逼问萧过:“现在是怎么了?破产了还是人死了?还是你叛逆期姗姗来迟来酒吧和家里闹别扭呢?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同性恋,你不会不知道吧?乖宝宝,爸爸妈妈准你出门了吗就出来混?”
两个人的眼圈都红了,萧过苦笑了一下,艰涩地说:“还真的,被你说中了。”
滕错一怔,没明白是怎么个说中法儿。
萧过用一种很深邃的目光看着他,他的眼很黑,里面闪着光。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混在悲伤里的坚定,和十年前的少年一样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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