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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放在膝盖上的包装盒上,把一旁的盖子盖在了上面,放在一侧,没有吃下一口,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胃部,很隐秘的动作,可至少在场的两个人都看见了。
汤蔓皱了一下眉头。
谢立扯了扯嘴角,目光沉了下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杜和年笑了一下,“我听蔓蔓说,杜先生的胃病犯了,她把杜先生送到了医院。”
“是的,蔓蔓把我送过来的。”
有一瞬间,汤蔓感觉到了空气中闪烁的火花,她被谢立牵着,还能感觉到那些火花隐隐约约有向她蔓延的趋势,忍不住动了动脚后退了一步,却感觉到了谢立握着她手腕的力度。
她动了一下手腕,抬起头看了一眼谢立。
男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在这种场合下,谢立也不会干出什么失智的事,而且因为刚才汤蔓虽然有些隐瞒,可没有对他说谎,让他的心情还算平静。
杜和年算什么呢。
再过分的场合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在之前处理汤蔓那些前男友时所有的自尊丧失已经让他学会了忍,这种场合他在过去也见得不少了,不至于这么生气,以前没有立场,现在有了立场,他难道还要发疯丧失这种立场不成。
杜和年到现在还不清楚,和汤蔓这个人在一起,首先就是要学会不动声色,要学会忍耐,学会忽视一些事,不能把对方逼得太紧,要不然最后的下场只能是分手。
于是,他笑了笑,特别温和地说出了一句话,“杜先生应该没有开车过来,等下挂完针,我和蔓蔓一起送杜先生回去吧,这么晚了,打车也不太方便。”
一派已经上位的大气模样。
杜和年眉眼淡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谢立,目光落在了汤蔓的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那就麻烦谢先生了。”
然后就闭了双眼靠在椅背的墙上,不再说话,整个人身上的那种刺目的针一下子好像收了起来,由对着外面而变成了对着里面。
浑身的气质都沉寂下去。
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
谢立拉着汤蔓在走廊对面的那一排椅子坐了下来,大约离杜和年七八步左右远的地方。
汤蔓看了一眼远处的杜和年,才戳了戳谢立的手,“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边?”
“过来给汤董送一份合同,需要他看一眼签个字。”
汤蔓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鞋面上已经染了一层灰尘,她歪头看向身侧的男人,视线落在对方饿的鼻梁上,从一侧打过来的光线透不过来,只能在高挺鼻梁的一侧落下了一小块阴影。
她理直气壮地质问:“那你之前看见了我,还问我有没有回家?”
这就是不撒谎的好处了,该质问的时候她绝对理直气壮丝毫不虚,不过就算撒了谎,汤蔓估计也会面不改色地反问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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