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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一半,便就见到坐在一旁的楼桓之。
脚步不由一顿,稍后才又若无其事地走开。
待得柳北过来了,便低声问道,“他怎么又来这儿找你了?还是为着你祖父的诗稿?”
心中实在有些纳闷。
应该是他前世时,还未有那么早便与柳北相熟,比此时迟了好些日子才来往这酒馆,因而前世从未在此遇到过楼桓之?柳北面上神情亦是纳闷的,“真不知怎么来的这么大毅力,死活不放弃……我都被他烦死了。
打架吧打不过,赶走吧下次还来。”
云归点点头,神威将军要是没点毅力和恒心,怎么扫荡南北?想了想,或许他确实需要那些诗稿?便道,“你可有仔细问他是何缘故?要不你与他谈一谈,再决定给不给?我知你不舍得你祖父留下的诗稿,可若是有人比你更需要亦说不定……”
柳北听了有些不欢喜,但犹豫半晌,到底是应了,“罢了,就依你罢。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云归见着柳北带楼桓之入了馆子里头,便一边慢慢地喝着桑葚酒,一边看着窗外愈见昏黑的景色。
这小酒馆位置虽偏僻,可北边却靠近玉封山,算是景致宜人。
从这儿窗口看出去,能瞧见它在静静伫立,无关人,无关时。
不知过了几时。
楼桓之当先出来厅堂,却是脚步匆匆,面上倒好似有了轻松模样。
走着走着突然看向云归的方向,墨玉一样的眸子好似别有意味。
只不过一瞬,就又大步离馆而去了。
云归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好端端的,突然瞧着他作甚?正想着,便又见柳北从里头出来走向他。
仔细看去,竟发现柳北双眼有些发红。
“怎么了?”
云归有些担心,莫不是事情不是他猜想的那般容易?“他说什么了?”
柳北在云归旁处坐下,先是愣着神给自己倒酒喝。
连着灌了两三杯,仍觉不够,干脆便提起了酒壶,对口直灌。
云归见得更为担心,“莫喝这么急,可易醉……”
说着伸手去阻,想将酒壶拿开,却到底没成功,“你把诗稿给他了?”
既然一个是轻松,一个是难过,想来是有人得有人失罢。
只是,早知柳北对那些诗稿的感情会这般深,他是无论如何亦不会开口劝的,“要不,我去找他把那些诗稿拿回来还你罢。”
想着楼桓之走了还不太久,便起身想追出去,谁知柳北却放下了酒壶,伸手拦住了他。
“不用去了。”
柳北瘫坐下来,酒壶被他随手一丢,便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发出骨碌碌的声音。
“诗稿……诗稿算什么……”
口中喃喃道。
云归听不明白了,怎么又成诗稿算什么了?他先前不还宝贝着不愿给人吗?这会儿怎么又弃如敝履了?情寄诗稿“你知道吗?你可知道……原来是那样一回事!
想破脑袋也不明白,怎么就能是那样?”
柳北双手抱住头,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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